其弦就是用冰蚕丝制成,旁边的说明上曾对这种材质详细介绍: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做茧,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可见此物之珍之稀。
林婉月一边赞叹,一边用手指抚摸,突然,在琴尾处,她感觉到有一处细微的突起,若是不仔细的摸索,还真的发现不了。
不应该呀,此琴光滑如练,怎会有如此瑕疵之处?她急忙掀开马车窗户的布帘,迎着外面的阳光仔细看向那个地方。
果然是一处突起,她皱起眉头,来回摩挲着。突然马车好像压上了什么,颠簸了一下,她的身形晃了晃手上一用力,那个突起竟然被按了下去!
“有机关?”她一惊。
只听得琴尾“啪”的一声弹出来一个暗格,林婉月瞧了瞧,发现里面有一处中空的地方。
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林婉月从手环处拿出银针,奈何那东西藏得太深,银针的长度够不到。
之后林婉月想了各种办法,就是无法取出,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就是砸碎了七弦琴,但是这么一把好琴,放在现代绝对是国宝级别的,毁了十分的可惜。
还是慢慢想办法吧,林婉月将琴尾合上,暂且把七弦琴放在了一边。
令人一路行行走走,沿途打听着好的景致和各色小吃,倒也悠哉。这日,林婉月正在马车上感叹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林婉月双眸一睁,她现在对马蹄声绝对敏感。
随即又慵懒的半倚在马车的靠垫上,是马就跟自己有关么?暗笑自己的多疑。
不多时,马蹄声在近处停下,云霄勒停了马车,看来真是冲着他俩来的,林婉月登时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全身都戒备起来。
“不知马车当中所坐何人?可否一见?”出声之人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声音传出去好远,一听就是用上了几分内力,是个练家子。
林婉月语气清冷:“在下只是个带着小童游历的郎中,不知阁下拦下在下马车所为何事?”
半路上拉着马车,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越州城内发生命案,在下是这境内的捕头,奉命搜查一切可疑之人,只是例行检查,还望公子海涵,不要为难在下。”男子虽然语句恭顺,但是语气当中却带着不容置疑。
林婉月相信,若是自己不让他看的话,片刻自己就得和他们打起来,除非必要,她可不想招惹官府之人。
再说,木府的案子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今连画影图形都没有,她不信被一个捕快看两眼就能知道她是凶手,除非对方是神仙,这世上没有神仙,所以林婉月并不怕他看,于是,她很爽快的掀起了车帘。
“本公子畅游山水,顺便行医救人,历练历练,两日前路过越州城,不想越州城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官家之人想搜查马车,那就看吧。”语气当中带着一丝的无奈。
云霄在马车外,心里有些紧张,但是听见林婉月的言语,嘴角也是一抽,越州城内的人命案子,不就是您老做下的麽?别人还没问,您自己倒率先提了。
为首的男子掀起车帘,只见马车内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美貌男子,一身白衣气质潋滟,这样恰如梨花的温文尔雅的白面公子,定不是那杀人偷盗的罪恶之人,这是看见林婉月之后众人的想法。
因为出了越州,这两日也并没有搜查盗贼的消息传过来,她就没有改变自己的面色,也没贴让她喜爱的毛利小五郎式的八字须,只是做男装打扮,原因无他:方便上路。
看见那人似乎呆住,林婉月嘴角一扬,一声轻笑:“可是你要找之人,如若不是,本公子可以继续赶路了麽?”
这一笑仿佛梨花绽开,又如牡丹怒放,清冷纯白当中带着妩媚妖娆,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漆黑,像是一个漩涡,可以将人吸入其中,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这笑声宛如天籁,语气虽是清冷,却一下又一下敲在众人的心房,痒痒的,凉凉的,像是被冰冻的羽毛,轻轻扫过心里。
“可以……可以走了……”为首的人面上有些微红,低下头,有些不敢看林婉月的双眸。
“既然如此,多谢了”说罢,车帘放下,挡住了那张宜嗔宜喜的脸,那为首的壮硕青年摸摸鼻子,闪到了一边。眼睛仍然望着马车,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好再看看车中的人。
车帘放下,云霄赶着马车继续上路。
林婉月在车帘放下之后,目光就变得清冷,看来越州的案子已经被发现了,这只是搜查的第一波人,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人追查。
若是只是死了一个木府老爷,犯得上动用江湖之人搜查麽?刚才林婉月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