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楚然去片场,和裴影俊商量新电影的事情,又去商场转了一圈,淘了两件复古风格的衣服,回家。
随手把战利品仍在沙发上,去厨房打果汁,然后返回到客厅看电视。
电视中的女主角搂着男主撒娇发嗲,演技烂成渣,楚然心烦意乱地关电视,跑去琴房。
她经常玩西洋乐器,民乐很少涉及,所以琴房中只有一根笛子。
楚然记得,季逸飞擅长民乐。葫芦丝,古筝,箫,还有埙,他玩的都不错。大一那年的元旦联欢晚会,季逸飞穿着白色古装,衣袂翩翩坐在舞台上弹筝,趁着背后山高水长的背景,惹得所有女生如痴如狂,同时也让不少男生嫉妒成狗。
她为了追随季逸飞的步伐,特意买了一根笛子。但其实,她根本不擅长。
长笛横在嘴边,声音嘈杂刺耳,楚然心浮气躁,扔下笛子,选择自己擅长的吉他。信手弹了一曲《爱的罗曼史》,好像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声。
手机扔在客厅沙发上,楚然放下吉他,跑到客厅。找到手机,没有任何显示。
是幻觉吗?
楚然觉得心惊。
刚才她以为是肖翎辰给她打电话。
难道他昨天刚离开,她就想他了?
摇摇头,把所有胡思乱想甩开,手机关机,进琴房练习笛子。
乐器都是相通的,她就不信学不会笛子!
不知不觉中,楚然肚子饿得疼。从琴房出来,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多。
找出一包压缩饼干,楚然对付两口,手机开机,看到肖翎辰发给她的问候短信:亲爱的,晚安。
只有短短五个字,楚然反复看了几遍,手一抖,碰到拨打的按键。
一分钟后,又按下挂断。
不是没拨通,而是一个女人接通的。那女人接通后说:您好!肖大少在洗澡,有事可以和我说,我会转告。
时钟敲响十二下,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声袅袅。楚然一手拿着饼干,一手拿着手机,只觉得嗓子又干又涩。
她觉得委屈,难堪,甚至发现自己有点可怜。
中午没有吃饭,晚上也没吃饭,连口水都没喝……
不能这样。
她狼狈不堪,谁会可怜她?还好只有她一个人,不会被人笑话。
楚然放下手机,打算给自己倒一杯水,正好看到橱柜里摆满红酒,放下水杯,豪气地开了几瓶红酒。
红酒很适合女人喝。度数不高,后劲很大,越喝越有滋味。不知不觉喝完一瓶,楚然觉得全身发热,靠在橱窗上休息,在玻璃窗看到一个两颊潮红的女人,双眼迷离,眼角挂着泪。
这么蠢的女人,肯定不是她!
楚然忽的大笑,两腿一软,趴在地上,酒瓶碎了一地,手压在玻璃渣上,疼得心脏收缩。
如此颓废落魄的时光,真是久违了。
楚然眨眨眼,心安理得地躺在地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凌晨,她被管家叫醒。
管家神情紧张而着急,楚然安慰他,她创作遇到瓶颈,需要疯狂一把找灵感。
管家不做多想。搞艺术的,总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管家帮她叫来家庭医生清理伤口。
十指连心,医生已经习惯病人大喊大叫,但从始至终楚然都一声不吭,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医生嘱托:一星期内不要碰水。楚然点头。
很快,房子中又剩下她一个人。
有个小姑娘叫王丽雅,和楚然一共出道,也是走的可爱玉女路线,但私下作风很乱。她曾对楚然说,一个生活太寂寞,人多些才好。
现在,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楚然才略微体会到王丽雅话中的辛酸。
找到手机,打算叫朋友出去玩,正好季逸飞约她出去。
想到昨天练习笛子不顺利,正好可以请教他一些指法上的问题。楚然同意。
还是在那间咖啡厅,还是在靠窗的位置。
季逸飞看着窗外的风景,已经帮楚然点好饮品。楚然坐下,把笛子摆在咖啡杯旁,率先说:“记得你民乐很好,不介意传授一些经验吧。”
季逸飞听楚然吹了两声,在口型上做了一些指导,便转移话题,“我有个朋友在P市开了家公司,邀请我过去剪彩,需要带女伴。你知道,我现在很少和国内以前的朋友联系,不知你是否愿意帮我找个忙?”
P市?
肖翎辰就是在那个地方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