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珍这话一出,红雪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陈鹏飞高元珍同时问。
紧接着高元珍脸色通红,低头像蚊子叫一样地唤了声:“陈哥哥……”
陈鹏飞却连眼光都不给她一个,转向红雪问道:“刚才你笑什么?”
“那可不关我的事。”红雪两手一摊,无辜地道:“你没听见你的高妹妹刚才说的话吗?”
也不知是不是陈鹏飞的错觉,他只觉得红雪话里的“你的”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心下不喜,道:“我和她不熟。”
“可是她刚才说你是她的,你也没反对啊。”红雪心里憋着笑,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她还摆出一副妻子的样子,控诉我勾引你呢!还是这几天我光顾着家里,连村子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喜事都不知道?”
陈鹏飞阴狠地瞪了高元珍一眼,冷声重复:“我和她不熟,她不配!”
闻言,高元珍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陈鹏飞,脸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对方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陈鹏飞则是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别处。
红雪和高元珍吵架,引得很多村人的关注,大家都有些意外地打量着红雪,以前的她可万万不敢这么跟高元珍说话的,自从被赶出江家以后,她怎么好像变了个样一样?
正这时候,赶车的老爹,驾着牛车过来了,众人纷纷坐上牛车。
牛车又等了一会儿,见差不多到了时辰,赶车的老爹呦呵一声,准备出发了。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赶过来。
走近了,红雪才看清楚,来人竟是江红玲。
此时,江红玲也一眼就看见坐在车上的红雪了,明显如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放慢了脚步,有点不情不愿地往牛车移。
赶车的老爹见她这样,有些不耐烦地喝问:“你倒底走不走?已经不早了,我可不想再耽搁下去了!”众人纷纷附和,都在奇怪江家这个大孙女今天是怎么啦,往日里可不会这样!
江红玲讪讪地坐上牛车,抬眼正好对上红雪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觉心头一振,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你没事?”
红雪冲她微微一笑:“我当然没事,不仅没事,还很好,非常的好,真是可惜,我居然没死在山里。”
江红玲一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只顾着自己闲聊,没人注意她们角落里,心下才一松。不过眼底还是冒出了不甘与心虚还有惶恐。
红雪将江红玲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着问:“怎么?很失望是不是?要不要再来一次?过几天我还会上山岭我要不要趁没人的时候再推我一下?”
江红玲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乍一听红雪把矛头指向自己,赶忙收敛心神,眼珠转了转,狡辩道:“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你不小心跌下去的,关我什么事,你可别红口白牙地诬赖好人,别以为谁跟你一样,天天往山里头刨食。”
红雪不笑了,直直地看着江红玲,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才带着阴阴的笑意,凑近她道:“我是怎么摔下山坡的,你心知肚明,我只想说……”
话到这里,红雪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缓缓地说:“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听说,做了亏心事的人,夜里最容易招鬼,咱们这里有山又有河,小心阎王老爷叫河里的女鬼来找你!”
话刚说完,江红玲原本紧绷的神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原本粉嫩嫩的小脸,变得煞白,只觉得那刚升起来的太阳光也冰寒剌骨。
“停……停车!我要下车!”越看红雪的眼神越害怕,江红玲冷不丁地喊了起来。
“红玲你咋了,不舒服吗?”旁边有个妇人关心地问。
江红铃只是看着红雪平静无波的眼神摇头。
“红雪,你咋欺负你堂姐呢?”妇人义正词严地问。
“这位婶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红雪冷笑:“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是她自己要下车的,关我何事?”这些人还真是好笑,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就强出头,难道自己就长得那么好欺负吗?
江红玲看着红雪越来越冷的眸光,心里也越来越冷。
她再精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远没有她娘老道。加之她确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根本不敢与红雪对视。
当下轻轻向刚才说话的妇人道了谢,才说道:“许是昨天夜里没睡好,现在觉得头晕的很,我看我今天还是不去镇上了,反正家里也没特别要买的东西。”
说完飞快地朝原路返回,倒像是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