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桌上,多了两道兔肉,红雪将一兔两烧,做了个宫爆兔丁和酒香兔肉,吃得家人眉开眼笑,尤其是最小的香儿和红喜,差点把舌头吞下去,嘴里嚷嚷着以后还要吃。
“没问题,哪天你们把三字经背熟了,大姐一定再给你们做别的好吃的。”红雪在这方面不会苛待家人,不过也提出自己的条件。
“嗯嗯。”两个小的听到还有好吃的,两颗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立即拍着胸脯保证。
红雪借此机会跟周氏提了一下翻屋顶的事,周氏也深以为然,这几间屋子的确过不了雨季,前些日子,她也正为此发愁,没想到自己的闺女早有打算,这让她这个做娘的觉得有些挫败。
不过回心一想,那可是自己的闺女,有什么可吃味的,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女儿,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最可贵的是,她没有被富贵迷了眼,没有抛弃自己而投奔她那有钱的老爹,当然其他孩子也是好的。
一家人正和和乐乐的闲话家常时,院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红雪一愣,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找上门,难不成是孙家父子的伤势有了变化?
拉着要出门的周氏,两人一起去开门。
门外站的竟是一脸焦灼的陈鹏飞,周氏刚要开口问,却见陈鹏飞一把拽住红雪的胳膊,焦急地说:“快跟我走!”
“哎,鹏飞你……”周氏吓了一跳,忙阻止陈鹏飞莽撞的举动道:“你拉雪儿去哪里?”
“婶子,人命关天,我朋友犯了旧疾,这半夜三更地也找不着大夫,请红雪帮着去看看。”陈鹏飞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把撒开抓着红雪的大手,可是语气里的焦躁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可雪儿她……”周氏刚想说,红雪不会治病,却听得红雪开口道:“娘,不管怎么样,人命关天,我跟着去看看,你在家里看好弟妹。”
说着又对陈鹏飞言道:“你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听红雪这么说,陈鹏飞脸色松了松,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自己也不会半夜三更找上江红雪,虽然亲眼看到她给自己治过蛇毒,也看过她给孙大牛接过骨,但那些跟单于琰的身体完全不同,也不知道叫她去有没有用。
只是看着老九痛苦的样子,自己脑袋里唯一想到的是江红雪的脸,于是也不待多想,就跑到她家来敲门了。
就在他想的时候,红雪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出来了,对目瞪口呆的周氏说:“娘,你带着红霜他们看家,我跟陈鹏飞去看看,要是有办法治好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转头对上陈鹏飞的眼睛,轻声道:“你也别太着急了,但凡我能帮到你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藏私,不过我也只能尽力。”
“嗯,好。”陈鹏飞重重地点了下头,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这个江红雪能解除老九的痛苦,甚至能根治也说不定。
两人很快到了陈鹏飞的家,才进院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声,陈鹏飞顾不上男女有别,拉着红雪就进了卧室。
昏黄的灯光下,白天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衣公子,此时正被紧紧缚在床榻上,口中也被塞入棉布,双目紧闭,脸白如纸,额上全是冷汗。
“呃,老九发病时会无意识地伤害自己,我只能绑着他。”陈鹏飞有些尴尬地说,潜意识里,他不希望红雪误会。
红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小手搭在单于琰的腕上,皱了皱眉,又换另一只手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问:“他是几岁开始发病的?以前都吃过什么药?”
“四岁,以前也没只什么特别的药,就是一些养气补身的药……”陈鹏飞仔细想了想,才回答:“有问题吗?”若是有问题,自己一定杀尽那帮庸医。
“没问题,只是……”红雪话说了一半,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这个朋友的身份不一般吧?”
“啊,没有啊,他和我一样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所以身上才会落下一身病根。”陈鹏飞有点心虚地回答,不会让她看出什么来了吧!
“不说实话是吧!”红雪灿然一笑道:“那我可治不了,你还是去找往常给他治病的大夫吧,也只有那些人开的药才能暂时保住他的命,只不过,友情提醒一下,那些补身子的药喝得越多,你的这位朋友命就越短。”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说清楚。”陈鹏飞现在的思绪早理清了,根据红雪话里的意思,他很快分析出重点:一、她看出老九得的是什么病;二、以前那些个御医开给老九的药再吃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就因为这两点,他也不能放红雪就这么离去,甚至他从没想过红雪会不会是危言耸听,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她的话是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