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红雪的一连串质问,张媒婆只觉越发没脸,心中不但把林家恨上了,连带着红雪也怨上了,眼神瞟到一旁的红霜,如同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道:“二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
“您老叫我说什么?”红霜慢悠悠地说:“我这脚才踏进堂屋,就听您老在说,林家大婶其实更中意大姐,既然是这样,您还问我做什么?反正我与林公子之间的婚约已经没有了,林家大婶爱看上谁就看上谁!”
张媒婆没想到年仅十岁的红霜也那么难缠,脸色有些阴沉下来道:“二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一个被退过婚的女娃,将来说亲可是难上加难!”
红雪听了这话,眼神一凛,这个张媒婆怎么敢?这话里的威胁之意那么明显,自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当下冷哼道:“张婶这是在威胁我二妹?”说罢,凤眸微眯,大有她敢说是的话,就冲上去把张媒婆撕碎的架势。
张媒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喃喃地小声自语道:“我又没说错,上次是林大嫂可怜你们,才没人将退婚的事传出去,如今要是惹恼了她……”
“这个就不劳张婶费心了。”红霜突然开口道:“张婶不是咱们村的人,自然不知道咱村的事,但你大概不会不知道,咱村江家大娘的娘家就在林有村,可巧江家大娘还是那林公子的姑母,我被退婚的消息早被传得满村皆知了,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林家的这一次作为,若是传出去,怕是更不好听吧。”
红雪心疼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鼓励,同时眼神犀利地看向张媒婆,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敢威胁自己的家人,就要准备承担好后果,虽然你也是受人所托,可却不该助纣为虐。
想到这里,红雪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朝张媒婆弹出个黑点,亲眼见黑点在她脖子里炸开,一道有极浅的烟雾,钻入她的口鼻,脸上的冷色收敛,对她道:“张婶,我们言尽于此,请回复林家,若他们想公开此事,我们家接着就是,我倒要看看,最后丢人的是谁家。”
话音才落,院外大门被敲得彭彭山响,红雪皱眉,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正好张媒婆也该走了,红雪便连请带拉地把她推到院里,其间又不动声色地在她手背上的某个穴位上扎了一针,才轻声在她耳边说:“张婶,路上慢着点,小心山路不好走。”
这句话,任何人听着都以为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关心,张媒婆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来,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好像那条自己走了十几个的乡间小道,一日之间变得无比难行一样。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一见门开了,便拱手道:“请问姑娘,江红雪姑娘可在家中。”
“我是就,请问您是?”
“在下是徐大人身边的师爷,我们夫人今日生产,大夫说很凶险,大人让我来接姑娘去看看。”说着还撇了眼张媒婆,“姑娘现在可有时间?”
“人命关天,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事更重要的人,请先生稍后,若小女跟娘亲说一声。”
说完没有再管张媒婆,急急地回到院里,把事情跟周氏说了一遍。
“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能去帮什么忙,不如让娘去吧?”周氏虽然心里没底,可觉得自己总算生养过那么多孩子,对这类事情总比自家女儿来得懂一点。
红雪听了,却是笑了,“娘,没什么事的,我只是打打下手,再说徐大人点名让我去的,我也不好推拖,您就安心在家呆着吧。”说完拿起竹篮就跟着灰衣男人上了车。
红雪坐在马车里理着竹蓝里的工具,见灰衣师爷眼里憋着笑,便道:“师爷想笑就笑吧,我这连个像样的医箱都没有,实在不像一个大夫。”
“哪里,红雪小姐医术高超,那些不过是外在的东西,有什么重要的。”师爷敛起眼中的笑意,心道:这个小女娃眼睛还挺尖的。
马车上,红雪了解到,知县夫人此次并非足月生产,而是因意外失足导致的早产,而且据产婆说是胎位不正,才一直生不下来。
红雪略一思忖,产科自己接触的是少,可是并不代表不会,像这种失足摔倒导致的早产,前世也不是没有接手过,只是那时候的医疗水平比现在先进多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进了县衙,红雪一眼就看见徐俊在门口,见到红雪,立即迎上来道:“红雪姑娘,你一定要救求我的母亲。”
“公子放心,小女一定会尽全力。”红雪点头笑道。
也许是她的笑容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徐俊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慌了,急忙亲自在前面领路,把红雪引到一个别致小巧的院子里。
小院里站了许多人,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