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权霂离强迫带着夏夏去了孤儿院,去了雯雯喜欢的游乐园,但夏夏的抑郁症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反倒是因为白雅薇的那番话更加自闭,平日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说一两句话,但现在她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一声不吭。
强迫她做的事情,她反抗过后,反抗不了才会去做,就林每次吃饭都是权霂离强迫她吃下去,她才会按时吃饭,整个人陷入了绝境一般。
对于这样的夏夏,权霂离既心疼又生气,心疼她内心的难受,心疼她每日流泪,生气她不懂爱惜自己,生气她将所有人都拒之心房之外,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雯雯两个人的存在,在那里住着一个虚幻的雯雯,她就守护着那个雯雯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多少次,权霂离都已经觉得无能为力,甚至是想骂醒夏夏,可是每次看到她掉下来的眼泪,权霂离心中又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再伤害她,如此反复,夏夏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昕娜第二次来看夏夏,面对的还是木头人般的夏夏,日渐消瘦的身子,总让江昕娜有种错觉,在这样下去夏夏会香消玉焚的错觉。
素来率直的江昕娜被这样的情况有点逼着急了,雯雯出事了,她不想夏夏也出事,所以情绪难免激动了些。“夏夏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心里难受你要骂人要打人都好,你这样一声不吭,不吃不喝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你到底是想折磨谁?”
回答江昕娜的还是夏夏的呼吸声,以及无神的双眼。
扶着夏夏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江昕娜一脸严肃的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那个敢作敢为的夏夏,那个坚强的夏夏到哪里去了,有本事你就想办法找到雯雯,这样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你,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用了?”
“失去雯雯你甘心吗?那个带走雯雯的犯人没抓到你希望他逍遥法外吗?看着关心你的朋友伤心,背地里整你的人高兴,这种事情你要继续做吗?我知道你失去雯雯很痛苦,那就哭出来,这样折磨自己算什么?”一脸四个反问,江昕娜情绪都很激动,每句话都直接戳中夏夏的内心,不留任何余地,强迫着夏夏不得不去面对事实,不得不振作起来。
夏夏始终没有回答,泛起水雾的眼睛,倔强的睁大着,生怕眨眼间眼泪就掉了下来。无助的望着前方,心里的痛苦压抑着,使得喉咙都生疼。
“啪”响亮的一个耳光,在夏夏的脸蛋上落下,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掌印在上面出现,惊呆的不止是一旁商量着公事的权霂离与林贤治,更是江昕娜,她也未曾想到会如此激动的动手打了夏夏,想过要将人打醒,但真的动手后,江昕娜又后悔了。
眼泪入断线的珠子般,从夏夏眼中掉落,但她依旧一声不吭,连被打了也没有发出一声呼痛,那种脆弱中的坚强,强烈的冲击着视线,刚柔并存。
“夏夏你清醒点!”既然已经打了,江昕娜也只能这样劝说,比起继续让夏夏这样虐待自己,不如一巴掌将她打醒来得好。
权霂离想冲上前,将夏夏护在怀中,却是被林贤治拉住,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插手女人间的事情,江昕娜是夏夏的好友,不会做出对夏夏不好的事情,所以林贤治相信江昕娜能够让夏夏从雯雯失踪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抽泣声渐渐响起,夏夏悲伤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要我怎么办,雯雯她不见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突然就不见了,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或许她在受苦,也可能她受伤了,而我找不到她。”
一个月了,警方和权霂离的人都找不到,夏夏也多想相信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事情是这样,可是偏偏她做不到那么乐观的想法,身为母亲,她没有保护好雯雯,对她而言已经是打击了,何况现在这样。
夏夏像个孩子般,蜷缩在沙发上,不断的哭泣,悲伤的情绪让周围的人都受到了感染,江昕娜将夏夏揽入怀中,眼中眼泪也夺眶而出。“没事的,雯雯那么聪明,一定吉人天相。”这句话既是在安慰夏夏也是在安慰自己。
“娜娜,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带着雯雯回来,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是我没保护好她,要是她真的出事的话,要我怎么办?”紧紧的抓住江昕娜的职业装,夏夏声泪俱下,如孩童找不到回家的路突然见到父母,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身上的职业装都被泪水打湿,江昕娜并不在乎,手轻轻的拍打着夏夏后背,安抚她的情绪,生怕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哭得喘不上气来。
失控的在江昕娜怀里大哭,夏夏只觉得心中压抑已久的痛苦,得到了缓解,一旦哭出来就挺不住,只能等到泪水都干了,自动停止哭泣。
怀中的抽泣声越来越小,江昕娜依旧没有推开夏夏,任由着她靠在她怀中,渐渐的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哭累在她怀中睡着,才稍稍放心了些。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哭出来是好事,哭出来后,就能暂时得到解放,相信一觉醒来的夏夏不会再如前段时间那般,将自己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面了。
权霂离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