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后宫,往日受宠的妃嫔已经不多了,玉嫔已去,淑妃又毁了容,剩下的,就是晚嫔、綉嫔、宣贵人等了。
薛远山在回国之际,就已经宣布,封南宫子佩为南宫王,永享王子富贵;赐薛清荷之子为清王,与其母亲同富贵。
朝中众大臣,原本是持反对意见的,薛远山道:“朕此举,尔等难道不明白吗?冷兰国已灭,所有的领土都归我瑾国所有,此两个尚不知事的孩童,有何惧?”
大臣们这才同意了,但同时也请求皇上:“皇上久未充盈后宫了,如今天下大定,请皇上下旨选秀,借以让皇上子孙绵延,永保我瑾国万世无疆。”
薛远山拒绝:“选秀乃劳民伤财之举,朕要做明君,万不可如此。”
一位大臣启奏:“皇上节俭,乃苍生之福,但却不能委屈了皇上,要不,就在京城中挑选几位女子送进宫,皇上,不知你意下如何?”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意,薛远山无奈,只得应允了,将此事交给礼部去办,吩咐了一句:“选来的女子,交由皇后和贵妃审阅,就不必呈给朕看了。”
皇上选妃的消息很快传进后宫,我不由心中一凛,早就想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样快。
夜间,薛远山过来了。他抱着我,轻轻呢喃:“若墨,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我鼻子酸酸的,凄楚地道:“皇上,很快你就不会喜欢若墨了,大臣们为皇上充盈后宫,将来,后宫中,莺莺燕燕一大片,皇上爱得过来吗?”
薛远山大笑:“若墨,你吃醋了!”
“皇上,”我撒娇,“你取笑若墨。”
“我的若墨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墨,今夜我要好好爱你!”他的唇,压了下来,攫住我的樱唇,攻城掠池,很快,我就被他的柔情融化了。
三日后,皇后命人请我过去,说是商议皇上选妃的事。
我打扮妥帖,迈着莲步,姗姗而行。园中的鲜花,开得正艳,但我却觉得心里发凉,未知的未来,让我不敢去深想。
到了栖凤宫,皇后拿出一叠册子,放在我面前。
“这些都是此次选秀的秀女,个个都貌美如花、多才多艺,且家世良好。妹妹,你先看看,也好心中有数。”
我拿起册子,翻了翻,顿觉大臣们的用心良苦。册子上面的女子,不是来自王公贵族,就是某某大臣的千金或者侄女。总之,真可谓出生名门,来头不小。
我放下册子,笑问:“姐姐的意思是——”
皇后道:“侍候皇上,一定要品貌兼具,若是选了那等狐媚子进宫,可就祸国殃民了,妹妹久居深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选秀之事,倒不急在一时,我们暗地里查探一番再说。”
我心领神会,道:“一切谨遵姐姐的懿旨。”
回到韶颜宫,衾蓝递上几份礼单,道:“刚才,有几位夫人进宫拜见娘娘。”
我冷笑:“大概是为了选秀一事吧,皇上将此事交由我来办,不知是福是祸。”
我拿过礼单,在上面看了一眼,被一个名字吸引了,我问尔蓝:“这个楼烟雨小姐,你知道吗?”
尔蓝答:“听说过,楼小姐自幼就聪慧美貌,是京城里人人皆知的才女,她的父亲是兵部侍郎,母亲是先皇的表妹,所以,也是家世显赫,衔着金钥匙长大的。”
“还有,皇后的母亲就是楼小姐的姑母。”尔蓝又补充了一句。
“原来如此!”我不由为皇后刚才的举动感到好笑。
衾蓝不解:“娘娘为何发笑?”
我莞尔:“你们不知道,刚才皇后将这些女子的册子给我瞧时,楼烟雨的名字摆在了最前面,而且,字迹较大,摆明了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她果真做到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
“你们认为我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既然皇后没明说,我便装糊涂吧,静候其变,至于这份礼吗,暂且搁在这里,说不定,以后会有用的。”
静默了半晌,我突然想起,很久没去看佩儿了,便吩咐衾蓝:“准备好点心,我们出宫去瞧佩儿。”
因为有皇上的口谕,我可以随意出入宫门,所以,我很快就到了薛清荷的府上。
月余不见,薛清荷似乎变了很多,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了。她抱着怀儿出来,将孩子递给我看。
孩子经过细心照料,已经很健康了,只是个头很小,很瘦,我望着他,心里酸酸的,若不是亡国,她此刻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与一生,哪得现在这般凄凉。
“孩子长得很好,公主,你可以放心了。”
“可他能否平安长大,我很担心。”薛清荷蹙着眉,脸有忧色。
我不由心下一凛,问道:“有人想对你们不利?”
薛清荷留下凄清的泪水:“怀儿的身上,担负着亡国之恨,瑾国的这帮大臣,若不是有皇兄拦着,只怕早就动手了。”
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