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叫酒,敞开了喝,今天都算我的!”
一群人喝酒的喝酒,蹦迪的蹦迪,泡妞的泡妞,都闹开了。
单军把酒瓶子拿着跟周海锋碰了一下,仰头喝下。周海锋也喝了一口冰水。旖旎旋转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变幻着光影,他没穿军装,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牛仔裤,但并不融入的冷峻和这里格格不入,周围女人的眼光,像探照灯似的,不时向他飘来。
“你去玩吧,我坐坐就行。”周海锋见单军枯坐在这,知道他闷。
“和他们天天玩,少一天没什么要紧。现在,我就想跟你待着。”
单军手环在周海锋的肩膀上,对他微微一笑。
周海锋侧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碰上,单军也没有移开眼光,近距离地看着他。
周海锋也看着他。
片刻,才把头转了过去……
明子搂着新泡的马子挤过来:“军哥,今天这么高兴,你好久没露一手了,来露一个?”
“对啊!露一个!”大飞于征他们都一阵阵地起哄,单军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把烟头摁进烟灰缸。
“不是冲你们啊。今天为了海锋。”单军站起来了。
没一会儿,音乐声停止,舞台灯也一下都灭了。黑暗中,迪厅里的人正摸不着头脑,一首强烈的劲歌前奏突然响起,这是当时的一首粤语劲舞歌,红透半边天,张立基的《electric girl》。
灯光倏然大亮,单军穿着他那件黑背心敞着件短夹克,迷彩裤扣着宽金属皮带,在台上劲舞。
他手上戴了一副黑色半截手套,踩着太空步,跳的是当时最火的舞:霹雳舞。
单军跳舞是他跟着港台歌星录影带学的。高一时他带领几个哥们儿,自己编舞跳了一首张学友的《饿狼传说》,在校庆典礼上压轴轰动,把全校师生和视察的领导看得目瞪口呆。
舞台中央,单军劲酷刚猛地舞动,有力的身体充满弹性和张扬的霸气,舞步精准又潇洒不羁。后仰下腰,身体几乎贴地平行,两手在空中抓着一根无形的绳子,寸寸拉起,腾腰旋身,猛一甩头发上的汗水,四处飞溅的汗珠衬出一张俊脸,底下歇斯底里地尖叫!
单军这场舞用足了功力,跳出一身大汗,脱了外套甩开,被汗水打湿的肩膊结实发亮,在灯光下野性蓬勃,他挑起布满汗水的下巴一笑,笑容有种难以抗拒的坏意。
“啊啊啊——!”不知是哪里的女人在死命尖叫。
“军哥帅啊!”大飞那伙人也狂喊。
王爷倚在沙发深处,远远看着舞台上耍帅的单军,专注,沉默。
单军朝着兄弟们坐的方向,两手拇指食指相抵,在左胸前潇洒地比出一个心型。一伙人都口哨呼哨掌声地回应。
单军手没放下,直视坐在他们中间的周海锋,灯光晃过那个方向,远远地和周海锋的视线碰上,单军邪气地晃动那颗“心”,向他坐的地方瞄准,将周海锋看过来的目光,笼进心的中央……
“戏演得挺逼真啊。”
后台没人的走廊里,王爷向汗流浃背的单军递上一罐冰啤。“他也这号人?”
单军接过来就仰脖。王爷是个精细的人,有些事儿瞒不过他的眼睛。王爷和周海锋是一类的人,也许他们这样的人互相都能看出来。
“就为收拾一个兵,犯得上吗?怎么收拾不是收拾,怎么到了你这儿,还搭上肉体了。”
“你xx才肉体。”单军擦了把汗,靠在墙上仰头呼出一口气。“这演的,我他妈都快感动了。”
今天他卖了十足的力,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单军想起刚才他在舞台上那比心的动作,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不能跟男的真刀真枪地干,趁早别瞎白活,回头恶心了自个儿,别说爷没提醒你。”
单军没回答。他想起在北极海狼的那人说的话。
这道理他明白,也想过,可单军没往下再想,他本能地排斥。可要掏老虎崽,就得敢进老虎窝,真非做到那一步不可,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就是操吗?眼睛一闭,往里捅就是了,他妈都一样!”
单军粗野地说。
他想起了那天在浴室里,周海锋那张带着水汽的面孔。那张脸和北极海狼的那一夜重合了。他凶暴地扳着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孔捅进他的嘴里,感受着强烈的征服他的冲动,那种快意、冲动,汹涌澎湃……
单军沉默,身上一阵阵发热。
他把空罐子丢还给王爷,往回走。
“差不多就行了,别玩儿到最后,把自个儿玩儿进去。”
王爷在背后说。
单军嗤笑。
“不可能。”……
那晚上直闹到十点多才回去,上了车,单军还意犹未尽,周海锋关上车门,单军在副驾座上慵懒地躺着,斜睨着周海锋问,哎,我跳得怎么样?
周海锋说,不错,比王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