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刚才能冷静分析一下的话,也许不会上当,但由于对舞剑盗高深莫测实力的恐惧,让我只想尽快逃离,忙中出错,加上从前的一些经验误导了我,才落到这样的地步。
人类的情感和经验,是与智能程序重要的两大区别,但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反而成了缺点。
舞剑盗慢慢地道:“灵魂消散是很痛苦的,我也不想打散你的灵魂然后到处去收集,所以,还是老实些,交给我吧,我会给你留下一些,让你仍然做个正常人。”
眼前这个智能程序,居然还有不俗的说服能力,对人性也相当了解,连我都有些心动了,在已经必死的情况下,如果还能保留一线生机,任谁都会生出屈服的心理。
不知不觉,云雾周围,已经聚拢了一群剑仙,大概是《终极世界》中的一些高级NPC,给我的感觉,他们是闻讯过来“聚餐”的,食物,当然就是我这个生人的灵魂。
现在我已经可以确认,不是幻觉,我真的已经穿过网络,被带到了另一个游戏中,能做到这个地步,舞剑盗的力量比我最初的想象还要高得多!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退出游戏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终极世界》的游戏设备,现在的我,相当于一个非法入侵者,或者说是网络游魂。
强烈的无力感正逐渐在心里蔓延,一边是不可能胜利的战斗,一边是投降后可能得到的苟活机会,这样的抉择,古往今来,不知在多少人面前出现过。选择前者的,成为千古英雄被传诵;选择后者的,只留下骂名与耻辱。
如果我也有留名的机会,那我或许会坚定地选择前者,做英雄,是男人永远的梦想,哪怕是个死英雄。但现在的情形,如果我反抗,等待我的只是无声无息的消失,没有任何人会传诵我的事迹,真是有些憋屈。
所以,看起来,我似乎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就这样拜倒在智能程序脚下了?
但我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剑,没有任何理由,人类的行为,有许多都是没有理由的。
舞剑盗的目光中,似乎出现了少许的意外:“人类,你明知战斗只有失败,为什么还要坚持?没有任何理由吧!”
我长吸一口气,舞剑盗曾说过,海蓝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攻破他的领域,虽然我不敢指望海蓝会来救我,但这似乎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机会了,舞剑盗既然这么喜欢研究人的心理,我正好拖延时间。
我调整了一下,慢慢地道:“战斗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
舞剑盗终于举起了手:“没有理智的人类,不值得我投入太多分析程序,你安心消亡吧,有生必有死,世间的灵魂,包括我们智能程序,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次从有到无,你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罢了。”
我大叫一声:“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吗?既然你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干掉那么多智能程序并且比大多数智能程序混得好吗?”
舞剑盗停了下来:“三秒钟,说。”
我大喝道:“三个字——赌——”没有说出后两个字,我向着一个方向扑了出去。
“向一个方向扑去”,严格说起来,是一个错误的表述,因为我并不是用身体去扑,而是我的意识以一种瞬移的方式突然换了个地方,我游戏中的身体,却依然还在原地。
“方向”这个说法也不对,因为我根本不是朝东南西北上下去的,没有方向,只有目标地址和源地址,而两者之间的连线,在网络世界是无法用物理方位表示的。
所以,事实上,这一瞬间,我只是想让自己出现在逃出《终极世界》唯一的那个点上,并且钻进去,而我意念一动,就成功了。
哪来的这个点?应该是云中客留下的,他要将我带进《终极世界》,就必然要开一个门。
我是怎么发现的?因为在茫茫的白气中,实际上隐藏着一道微不可视的白光,这白光是弯折的,或许可以形容为“光纤”,这,就是我与自己游戏设备之间的联系,当我振奋起斗志的时候,排除了杂念,上帝保佑,我竟然在种种假象中发现了它。
云中客的程序确实非常强大,但还没有达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而天数的游戏设备,尤其是我这一套顶级设备,性能确实对得起它的价值。
当初只是30万世界币的设备,都能够穿过雪克的黑色空间,将我与《无限世界》紧紧相联,雪克一直无法将其切断。云中客也许强于当年的雪克,但面对更加强大的白光,他也无法完全干扰阻断,只好用一些云气来掩盖。
其实云中客之所以迟迟不对我用强,担心我一部分意识会顺着“光纤”回到《无限世界》也是原因之一,他是无法把我的意识从白光中完全抓回来的。
我已经钻入了通道,身后传来云中客一声轻叱,强大的数据流向我飞速地逼近。云中客的反应,本来还可以快上一点,有希望把我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