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云墨,你的人。”
十一把陶伊放到了他的手中,退开去,平静地看向他。
“云墨。”陶伊拱起身体来,手伸过他的衣中,轻抚着,柔声问道:
“我热,你热吗?”
“热。”云墨的唇颤抖着,眼眶赤红起来。
龙青雅忿忿地转过身,用手中的鞭狠狠地抽向了身边的桃树,一时间,鞭声清脆,树叶碎碎,漫天纷飞。
“云墨,我好难受。”陶伊搂上他的脖子,唇迎上去,贴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冰、凉、颤抖!
“伊儿。”青阳云墨把脸埋进她烧断的发中,两颗滚烫的泪落在了她的发间,灼痛了正心焚似火,难受到极致的陶伊。
“我们还有半柱香时间,时间一过,他们两个就可以埋在这里了。”
十一抬头看了看天,淡淡地说道。
亲手,把她送进那屋里,万般痛苦,万般心碎!似刀,凌迟着肌肤,如焰,炙烤着心脏。云墨都觉得自己浑身的经络都要断裂开了,他凝视着陶伊愈来愈红得妖艳的脸颊,心渐渐镇定了下来。
“拿去。”
他伸手,把陶伊往空中一抛,十一连忙接住了,抱紧,缓步往那木屋走去。
“走吧,你还等着看吗?”龙青雅大步走过来,拉着云墨就要走。
云墨却一弹手,弹开她,就地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一缕紫雾从背后缓缓升起,把他包裹在了中间。
只能暂时封闭住自己,不让自己想,不让自己听,等她平安出了这屋,他才能安心。
龙青雅跺了跺脚,这男人,都不怕死的么?刚刚受了伤,居然这时候坐在这里不动了!没看到这些男人随时可以取他的Xing命吗?她噘了噘嘴,也挨着他坐了下来,怒气冲冲地瞪向了月魂。
小门推开,十一把陶伊放到了长榻上,看了一眼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龙皓焱,快步退了出去。
龙皓焱身上的情毒,几年来,这是发作得最重的一次,十一知道原因,中了情毒的人,动不得真情,若动情,又不按时解毒,其人必死无疑,而毒的主体死,其依俯之人也只有一缕芳魂殒天去的命运。
陶伊的身体越来越滚烫,龙皓焱侧过身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眼中是她,心中也是她。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在他的心里。
他侧躺下来,手指有些笨拙、急切,解开她腰间的缎带,她轻声唤了声云墨,便窝进了他的怀里,主动扬起脸来,吻住了他的唇。
欲|望,在纤细的血管中炸开。
哪里还管得了她在唤谁的名?这时候被毒牵引,俯上她的身,她的身体是Chun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的身体是解药,缓解了她血管中猛兽的冲撞。
很快,天地就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
他的喘息声带了狂野,还带了满足,一声声,冲出了窗外,各人脸色各异,只有被紫雾封闭着的云墨,唇角有血珠,一滴滴,滴落下来,在他那月白的衫上晕开,一朵朵妖艳的花。
龙青雅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这,才是天地间最残忍的事情吧?
“啊!”
一声尖叫冲破了云宵,接着,门便被推开了,陶伊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地冲了出来,看到院中的人,又楞楞地停住了脚步,手忙脚乱地开始系衣带。
云墨怎么在?云墨好好的!云墨,不会,你没有看到这一幕!心越慌,衣带越系不好!急得眼泪纵流。
她身后,龙皓焱缓缓走了出来。
云墨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扑……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嘴里喷出,凄迷的血雾在空中散开,他的脸色异常的白,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陶伊的身上,然后缓缓退了几步,翻身上了他的马,一声不发,扬鞭,冲向了远方。
“云墨,等我!”
陶伊大声叫着,便一提裙摆,推开拦在面前的十一,疯了一样的追上前去。
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看到,身边的人是你!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又躺在了他的怀里?居然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和他躺在一起?
我是世间最不要脸的女人吗?
所以,你被我气得吐了这血,要弃我而去吗?可是,你好好的,我看到你好好的,没有被那烈焰伤着,云墨,我……
没来得及系好的裙带绊到了脚,她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地上有十一布的陷阱,这个陷阱是铁棱阵,她的膝盖就重重地切在这铁棱上面,可是,不痛!真的不痛!她爬起来,踩着这铁棱,一步步往云墨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