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老的丛林,散发着神秘的幽香,月儿越发的温柔,这茂密的枝桠,像把结实的伞一样撑开,龙皓焱的手挽住了一根粗壮的藤蔓,用力一拉,把自己和她牢牢地护在了这树枝之上。两具年轻的身体,在这月色之下,犹如两根痴缠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对方……
远远的,传来婉转的歌声,那女子在唱: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前丝断缠绵,意欲结交情。Chun蚕易感化,丝子已复生……”(注:出自《乐府诗集》中《子夜歌》)
这歌声缠缠绕绕的,在林中回响着,可是你仔细去听时,却又什么也听不清了。有鸟儿被二人惊起,啾鸣着躲进了叶子后面,用小翅膀掩住了眼睛,风拂得林叶沙沙响,二人静了下来,互相凝望着。
半晌,酒意初醒的陶伊反应了过来,天,自己和他做了什么?怎么这样荒唐?就在这树枝之上,那树下还有忠奴父子!她羞涩的侧过身,伸手去绑衣带,根本不敢再看他深遂的眼睛。
“陶伊,此生有你,死生无憾。”龙皓焱按住她的手,缓缓挪开,沉声说道。
“阿简。”陶伊轻唤了一声,轻拥住了他,眼中被这月色填满,盈盈间就有了泪光。
树底下,忠奴这才拿开了捂着巴巴叶的大手,低咳了一声,提醒着树上的两个人,天,快亮了,前方,还有艰途险路,前方,还要去寻找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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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寨中出来两天了,忠奴说走这条道,原本七天的路,可以缩短成五天,也就是说今天就能出这深山了!
巴巴叶趴在忠奴的背上,屁股上的草药已经掉了大半,露出暗红的血痂来。
这父子两人一定要跟随着陶伊一起去灵素山寻药,寨主带着众人把几人送出了老远,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脚步,晚上忠奴就看到了山寨中燃起了青烟,那是老寨主逝去的信息。
他等了百多年,他累了,老了,心中的神女却依然风彩依旧,圆了心愿便好,去的时候,他是带着笑的,他念了一辈子的神女,活得好好的,还有个出色的男子陪在他的身边,这样便好!
忠奴带着巴巴叶往山寨的方向叩了几个响头,喃喃念了些什么,又用手抓了些地上的土,装进了自己的小布袋里,背上巴巴叶就继续跟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
有了父子两个人作伴带路,这山路好走了许多,实在累了,龙皓焱也会背着她走一段。不过,这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召唤灵兽,害怕云墨会从灵兽的气味中追踪到二人的踪迹。
第二日,四人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山谷,谷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向东,巴巴叶兴奋地解下了腰上的皮水囊,快步走到了溪边上,灌了满满一水囊的水来,恭敬地送到了陶伊的眼前,大声说道:
“主人请喝水。”
陶伊连忙接过来,柔声说道:
“谢谢,忠奴,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的名字……”
她想了下,也不妥,好歹她也是龙皓焱妃子,龙皓焱便接过了话来,低声说道:
“叫夫人吧。”
“可是,夫人就是忠奴的主人啊!祖爷爷说了,忠奴家世代都是主人的仆人。”忠奴固执地说道,铜铃大的眼睛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龙皓焱。
神女,在他们心目中就是神圣的,哪里容得这些男子来指手划脚?不管,这男人长得倒也不错,站在神女身边,也算是蛮好的一对儿。
“阿爹,你眼珠子又不会动了。”巴巴叶没好气地说道,这些日子来,忠奴不是对着陶伊发呆,就是对着龙皓焱发呆,真是丢脸呀!
“阿忠,为什么寨子里只有你和巴巴叶会说汉话?”陶伊走到溪边,掬了一把水洗了脸,轻声问道。
“我们自小就学习的,一刻也不敢忘记我们的使命,等着神女归来。”忠奴一拍胸脯,声音大得震得这山壁嗡嗡响,这倒是个壮士!龙皓焱看了他一眼,走到了陶伊身边,陶伊侧过身来,给他去挽裤腿,以免被这溪水打湿。
“我来,我来,主人坐着便可。”
忠奴快步跑过来,蹲下去,拉着龙皓焱的裤腿一……硬生生地便把两片裤腿给扯了下来,龙皓焱一双强健的小腿就可怜巴巴地露了出来。
“这个、这个……穿我的吧!”忠奴有些着急,站起来,一拉腰带就去脱裤子。
“罢了罢了。”
龙皓焱连忙制止了他,还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几大步,躲到了陶伊的身后。
这一路来,忠奴对陶伊可真是忠心到了家,只要陶伊想为他做什么,他立刻就窜了上来,帮着陶伊来做,就说进这峡谷之前,陶伊停下来想给他擦汗,结果倒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