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外面的侍女听到了,几人对望了一眼,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屋子里哭声,轻呼声响个不停……谁能想到,其实只是一个假象呢?
过了会儿,榻摇的动静更大了,她们简直不敢再抬起头来,只盼着这声音快快停下来才好。
龙皓焱把那女子击晕过去,敏捷地从侧窗翻身出去,身形一提,便到了屋檐之上。山高,屋子也高,人在屋顶之上,那月亮似乎就在眼前悬着一般。
按着那女子指的方向,他迅速找到了她说的地方,窗边,一长溜空空的鸟笼子在微风中轻摇,偶尔有几片叶被风卷来,绕着笼子打转。他皱了皱眉,俯下身来,隐隐的,屋里有说话声传出来,他凝神听了一下,正是凤歌的声音。小心地揭开了一点瓦,往屋中看去。
这倒真不像是女子的闺房,屋里无床,窗边倒有一张贵妃榻,榻上却铺着黑得发亮的熊皮,榻边有一翘头案,案上有零乱的宣纸,一方镇尺压着宣纸中间,风吹来,那宣纸便被卷起角来,哗啦啦地乱响着。墙上挂了大大小小约十数把剑,都无鞘,在昏暗的光下泛着阴冷的光。
凤歌已经取了面具,正坐在梳妆台前,一面梳着发,一面轻声和侍女说着她出去之后的事情,突然,她收住了话题,冷冷地说道:“下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龙皓焱见她已经发觉,便干脆跃下了屋顶,大喇喇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也真怪,连媚香对你都不起作用。”
凤歌慢慢地转过身来,挥手,让侍女出去,然后站起来往他面前走来。
“你也真怪,既然到了大吴宫, 怎么没用这媚香去伺侯那大吴帝?白当了一回别人的媳妇。”龙皓焱看了她一眼,讽刺起来,然后一掀袍子,便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之上,自己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雨前龙井,这个本王不爱喝。”他挑挑眉,放下了茶碗。
凤歌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这话说得真毒!是,云墨从不碰她,这些臭男人,放着眼前的人不要,非要想着那些不可能到手的女人。
“抹了胭脂了?可惜本王还是不喜欢看你这模样,还是本王的小陶伊好看。”
十一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笑起来。
不对,语气不对,龙皓焱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凤歌紧紧地皱起了眉,眼中露出了杀机来,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住了软剑,准备随时出击,嘴里冷冷地斥责道:
“原来你不是龙帝,你到底是谁?”
龙皓焱低笑起来,这一路上来,凤歌紧张着她自己被发现,哪里有心情去管自己身边昏睡不醒的人到底是谁。
“你是龙沐羽!”凤歌退了一步,面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来!
“精明诸称的凤后,也不过如此。”龙沐羽站了起来,冷下了一张俊颜,袖往脸上一抹,面前站的赫然就是十一王龙沐羽!
“龙皓焱呢?”凤歌咬着一口银牙,恨恨地问道:“难不成这一路上都是你在假扮他?”
“哎,你说,你怎么能扮好本王的宝贝小陶伊?”十一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凤后,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本王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假的了!你倒是胆大,扮谁不好,扮本王的小陶伊。”
十一脸上讽刺越发浓了,他低笑着,手指沾了碗中之茶,在桌上划起了字来:
“蠢!”
写完,他便似是在自言自语地一样,说了出来。
凤歌的脸色完全变了,她日夜对镜模仿着陶伊的言行举止,甚至后来在天阳宫中,一直是她在假扮着陶伊,和假的青阳云墨演着一场场卿卿我我的戏,好让龙皓焱的耳目知道,他的爱妃投入了青阳云墨的怀抱里,刺激他毒发得更快一些,就连龙青雅也没有认出她是假的来,为何沐羽一见面就开始怀疑她?
“蠢东西,你装得再像,也装不来陶伊对我王兄的感情,你以为扑到本王怀里撒娇就叫恩爱了,你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凤门里的女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感情的。”
十一的语气愈发冰冷起来,盯着凤歌的眼眸里也射出凌厉的光来。
凤歌冷笑了几声,刷地拔出剑来,指向了他,大声说道:
“那又如何,你只一人,进了我这凤宫,就别想活着出去,你再聪明,也只能给凤宫的花儿草儿当当肥料了。”
“哦,本王扮过很多角色,肥料……倒没试过,今儿试试也不错,或者本王把凤后做了肥料也不一定。”
十一伸手,捋了一把脑侧的发,笑声越发大了起来。
“去死。”
凤后恼了,这十一一向嘴利,自己哪里能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