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伊听了,也只是静静一笑,寻了一方丝帕,把这曲儿写了,令人送进了宫里面,龙皓焱也没话传回来,送去的人说,他看了许久,就叠好了收进了怀里。
还用说什么呢?彼此的心都只有彼此了。
又过了几日,Chun意便渐浓了,陶伊怕热,已经不在白日里出来,每日间只窝在屋里,给孩子们做衣裳,给龙皓焱和十一做些在家里穿的布鞋,这个他们两个倒还爱穿,趿在脚上,在屋里踢踢踏踏走来走去,陶伊爱极了那种声音,那是家的声音,爱的声音。
阳光暖融融的,灰灰是爱死这阳光了,一大早儿它就跑到院子里,四仰八叉地躺着了,那身火红的皮毛渐渐地显得光亮来,远远看着,就像一堆小火焰,又有几片叶子落到它又喂得圆滚滚的肚皮上,跟着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有趣极了。
“小畜牲,快起来,怎么不陪你主子,在这里偷懒。”
龙皓焱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陶伊抬头看去,那新糊的绿窗纱外面,龙皓焱正负手站在院子里,用脚尖挑着灰灰的尾巴玩儿。
“阿简!”陶伊欣喜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上,倚着门框看着他。
灰灰向来不太喜欢亲近龙皓焱,不过是碍着陶伊的面子,这会子懒得去反抗他罢了,任他在尾巴上摆弄了几下,便了个滚翻身起来,对着他凶狠的呲了呲牙走到一边躺了下去。
“怪哉,这畜牲居然愿意理月魂,也不愿意理我。”
龙皓焱有些吃味,转过身来,大步往陶伊身边走去。
陶伊嘻嘻笑起来,仰头看着他,今天倒是一身黑色的便装,只在袖口和领口绣了一些祥云的纹理,有几丝乌发从耳后垂下来,阳光下面,陶伊看见他的耳上有道小小的新鲜的伤痕。
“这是为何?”她伸手,轻拧了眉抚住了他的耳朵。
“不小心挂树枝上了。”他拉下了她的手,轻握着,低声说道: “我今儿要去城中转转,一起去吧。”
“天热。”陶伊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犹豫着说道。
“无妨,我带了斗篷给你遮遮阳,再把这个戴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打开,一只通透的玉镯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是冷玉,会让你舒适一些。”
他拉起她的手,低低地说着,把玉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纤细而白皙的手,青碧通透的玉,相衬着,漂亮极了。
他轻抚着这手,眼底有了笑。
“你总为我去花这些心思,他们知道了,又应该说我诱惑了你,让你不干正事了。”陶伊抽出手来,放到眼前细看着这镯子,话是责备,也是满满的幸福感觉。
“谁敢说,打落他的牙。”
龙皓焱沉下脸色来,复又握住了她的手,龙青雅的话里,就这句最中听,他这几日常会拿来用用,旁边,福公公已经低声笑了起来: “陛下,让娘娘披上斗篷吧,遮遮阳光。”
淡绿色的斗篷,披上来,便有了种清凉的感觉,陶伊用斗篷上自带的面纱遮了面。
“十一又不在么?”龙皓焱的眼中有了赞赏的神色,左右看了看,又问道。
“嗯。” 陶伊点了点头,低声应道。
已经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他一直住在前院,过去还常到后院来陪陶伊玩,可自昱儿生辰之后,这些日子他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在夜深之时,他会慢慢踱到这院中来,仰头静看那一树合了苞儿的白梅出神,月光洒下来,倒像是给他披了一身新衣衫,莹莹亮亮,他的五彩眸子这时候也会隐了去,露出那双深遂透亮的眼眸来。
他有心事,可是他不说,谁也看不到他那隐藏在五色琉璃眼眸后的愁绪。他就那样静立于梅树下,仰头,却微眯双眼,唇角又轻弯,似是在笑。
他一向是好看的男子,尤其是在这月下,独有一番仙姿气质,有值更的侍女们早忘了规矩,痴痴看着,不知道挪动脚步。
若,他有心流连红尘,怕是要惹得这些大媳妇小姑娘们一味疯狂了吧!只可惜,他的心,他的情,谁也看不透,猜不着,他就像这月儿,有时温柔清浅,有时候又神秘朦胧,好多时候陶伊都想,他,比云墨更像那天上的仙人,或者,他本就是天上某颗星宿,因为闯了祸才被罚下了凡间来受苦?
而看惯了一身闲散,不沾俗世尘埃的十一,现在骤见他有了这种略带忧郁样子,陶伊也是不知如何才能宽慰他才对。
情不自禁地,抬眸往十一住的院落看去,十一与她,感情自不比和阿简,那也是出自真情的关心,牵挂,是共患难出来的感情,这,便是俗语说的红颜知已?
他们不同于一般的朋友,又不同于情人,或是可以牵一牵手,也可单独呆在一起,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