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抱抱拳,不紧不慢地说道:“夫人言重了,不好不差,天下第二,我这位哥哥也不好不坏,天下第三。”
慕容夫人掩唇一笑,分明当他说的是笑语,挥挥绢帕,大声说:“来人,拿本夫人的焦凤琴来。”
侍女们连忙捧上了琴和美酒,十一只闻闻,便知酒中乾坤。这慕容夫人还真是个角色!
他笑笑,纤白的手指勾住了七根琴弦,突然用力,几声尖锐的琴声,七根弦绷紧极致,同时断开。
“你怎么故意弄坏我的琴!”慕容夫人手一抖,那酒洒了满手,顿时一脸愠怒地看向了十一。
十一抬眼看来,手指连连拔动断弦,又是几声尖锐的声响,一声比一声高,侍女个个花容失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快停下来!”
慕容夫人大怒,猛地将酒杯掷向了十一。
十一袖子一挥,正击中杯子。瓷杯空中裂开,化成了一把碎片,飞回了慕容夫人。她大骇,狼狈地闪身躲开,连滚带爬地到了窗边,拔出墙上的蛇形长剑,猛地刺向十一,剑如吐着毒信的银蛇,刺到中间时又突然变了方向,挥向陶伊的心口。
这明显是想捡软柿子捏,可她没想到的是陶伊也不好对付,只把手一挥,杯中的酒成了瓣瓣红梅,片片打入慕容夫人的芙蓉面上,把她硬生生打成了满脸麻子……
鲜血、哀嚎,让这个原本活色生香的小楼变成了地狱。
怜香惜玉只对值得怜爱的女子,像慕容夫人这样的恶妇,实在让十一和龙皓焱难以生出一丝半毫怜悯之心,她对自己的亲妹子都如此恶毒,何况是对慕容静婉那个可怜的女孩?
“毒妇,这酒你得好好多喝几杯。”
十一用脚挑起慕容夫人的下巴,轻轻一踢,她便因为疼痛而张开了嘴。
龙皓焱手一挥,把桌上的酒壶丢给十一,手起壶倾,酒液泄成一道银亮的线,全都喂进了慕容夫人的嘴里。
她平常就爱用这酒来迷惑来庄里作客的男子,只要她看上的,就会引到这竹楼里作乐,还从未有失手过,此刻被十一踩在脚下,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那绿衣女子还静静地坐在竹摇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公子饶命,奴婢只是下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看到。”一名侍婢爬过来,拉住了十一的袍角,哭号着哀求。
“请公子饶了奴婢,奴婢可以帮公子找到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
十一和龙皓焱对望一眼,龙皓焱一枚金针扎进那美婢的Xue位上,暂时让她感觉不到疼痛。那美婢颤抖着跪起,指着竹楼地板哆哆嗦嗦地说:“下面,还有人。”
“你先下去。”
十一打开机关,一脚把慕容夫人踢下去,扑嗵一声响过,底下安静下来。
十一这才纵身跳下,龙皓焱刚要跟上时,那绿衣少女突然站了起来,慢香香地往外走去。
“姑娘。”
龙皓焱想拦住那少女,可她木呆呆的,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龙皓焱怕她出去后引来别人的注意,让竹楼里的事走露风声,干脆制住那少女的Xue道,把她也带下了竹楼。
“大哥,看这里。”
火折子亮起,十一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诧异,龙皓焱询声看去,只见面前是十数个大竹笼子,里面都蜷缩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只怕全是被这慕容夫人引至此处,吸干了精气,变成了这般模样的。
其实若有定力,不喝那酒便是,只可惜很多男人在美色当前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以为偷香一次无伤大雅,结果让自己变成了人家的工具,落到这般生不得、死不能的悲哀地步。
“放出去吗?”十一问了一句,又摇了摇头,自己回答自己,“这种样子,不如死了算了。”
他一面说,一面扭头看来,这才发现被陶伊紧紧牵着的绿衣少女。
“你怎么把她带下来了?”
十一拧眉,笼中的男人可都光着呢,不过光着和没光,似乎对绿衣少女来说没什么区别,她呆呆怔怔,如同木偶,连呼吸都几乎听不到,若非手心还有温度,陶伊真会以为自己牵的是个玉雕。
“她突然要出去。”陶伊慢步从竹笼里走过,到了最里端的石壁前,石壁上刻着若干花纹,十分古朴神秘。
“这是地库入口。”龙皓焱看了看绿衣少女,从她脖子上拽下了蝴蝶玉饰,按进石壁的一枚蝶型花纹里,那石壁就毫无声息的打开了。
地库里搁的是胡归山庄的宝物,堆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大箱子,数十个一人高的红珊瑚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妖娆耀目,各种精美玉雕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