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小手从腰上抽出腰链,在空中一轮,银链如灵蛇一般往前窜去,足有三米多长的链子在她手里灵活轻巧得就像一条长长的白绸带,在空中舞出锐寒的弧影。
火红的裙摆随着她的跃起,在空中盛开成一朵火艳的木棉花。
十一还未能将云影用毒镖打入她体内的毒素完全除去,因此露在空气里的两条腿,一条还有着淡淡的青色,另一条却白洁如玉。
“好功夫。”
月魂站在圆圆的拱门处喝彩,一时兴起,抽出长剑就扑了过来。
“我来陪圣女练练。”
云慕的身形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长链缠上了月魂的长剑。
“圣女好大的力气。”
月魂任她夺了长剑,手腕一翻,以手为刀,砍向云慕的肩。
云慕的眼中也有了几分佩服之色,在五彩池,除了云影,她还没遇上过对手——当然,那兄弟二人除外。
两个人打得兴起,院中的花花草草被他们踩得一片狼籍。
一只小花兔从墙角惊得乱跑,此时他的长剑正好扫向那个方向,眼看着就刺到小花兔了,云慕的身形却扑了过去,长链卷起小花兔,把它卷进了怀里,双袖拢来,将可怜的小东西护在胸前,月魂的一掌就在这时候打在了她的肩上——
云慕跌在地上,怀里还护着那只小兔。
出了五彩池,身上伤没好,又没吃饱,她没能躲过月魂这一掌,胸口的伤又裂开了,痛得五官扭曲。
她把小花兔轻轻地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耳朵,才小声说道:“去吧。”
小花兔蹦蹦跳跳地走了。
月魂扶起了云慕,歉疚地说道:“对不住,圣女,我不知道你会为去为个小兔子挡我一掌。”
“小兔子多好啊。”云慕淡淡地说了一句,推开了月魂,捂着胸口,快步进了房间。她撑在桌上慢慢坐下,扯开衣裳一看,缠在胸前的白布已被血染过了。
她忍痛拆开白布,用帕子熬了壶里的茶水,轻轻地擦洗着胸口的血迹。
窗外的血色晚霞早已退尽,夜幕浓重地压下来。没有她的允许,没人敢进来,所以整个院子里,只有她面前这小桌上的一盏油灯,为她带来一点光亮。
“药。”
窗子被人推开一条缝隙,接着,一瓶药丢了进来。
云慕扭头看,隔着窗纸,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快步走开。
是十一!
她赌气站起,抓着药瓶狠狠丢了出去。
瓶子在地上跌了粉碎,药味儿顿时弥漫了满院。
“不识好歹。”十一冷冷地低斥了一句,脚步随即远去。
云慕Xing子之倔,超过十一的接受范围,他月魂说她为了只小兔子挨了一掌,他想可能伤口会裂开,为保证她能活到找到陶伊和晓婵的那一天,所以他才过来送瓶伤药给她,可她却不识好人心,把这难得的圣药给他摔了!
十一看都不想看往那窗口多看一眼了,痛死和他无关。
身后传来重重地关窗声,这声音刺激到了他,他扭头冷冷瞪了一眼那窗口,突然就转身往回走去。
妖女不知礼节,他得和她约法三章。走到门口,他想也不想,直接推开门,该有的风度,在云慕这里完全消失不见,没有温柔没有怜香惜玉没有和颜色悦色,就像上辈子就结下了怨仇一样。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云慕胸前空无一物,只有伤口狰狞翻开,她没料到十一去而复返,还是以如此凶猛的姿态……
“无耻。”
她一手护住胸前的伤口,另一手挥起便打。
十一进来时看到她衣服大敞,来身还有些歉意,但是见她凶巴巴的,立刻就火了,一掌架住她打来的小手,把她狠狠往后一推,大掌摁上了她的肩,冷冷地说道:“云慕,少在我面前像个野豹子一样的撒野,再敢以下犯下,挑衅我的底限,休怪我无情。”
“你要如何无情?本姑娘可看不出你有一点好心肠,小心某日肠穿肚烂死掉。”云慕气极,怒声反击。
十一浓眉一挑,手掌从她的肩滑到她的锁骨上,手指在她光洁的皮肤上用力一拧,
“那就让你先肠穿肚烂,在此之前,我会先用铁链穿过你的琐骨,挂在我的院子里,每日把玩。”
“你恶毒!”云慕大骂。
“比不上你。”十一想到那些白骨,和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毒蛇,立刻回击。
两个人瞪了片刻,云慕胸前的伤口已痛得不行,只想这臭男人赶紧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