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自己自从记事开始就一直被人规划着一切,这个时辰该干什么,那个时辰该干什么。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百年?还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他从来没有自主的空间,无论吃饭、睡觉、去方便,都会有人看守着。
所有的人都说他的出生就是罪孽,他根本不该出生的。但是因为佛主慈悲所以才留了下来,让他记得感恩。
其实他真的宁愿自己不存在,宁愿佛主赐他死罪,也不想这样活下去。
所以他从那个地方跑了出来,一路上被人围追堵截。那些人并没有伤害他,他却因为逃跑弄了一身的伤。
他虽然伤得很重,但是现在逃出来了,一切都是值得的。在他的心里,只要不被别人强制着做这做那,即使因为这次逃跑,他死了,也不后悔。
凤凰盯着璟看了好久,他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从一开始的绝望到认命再到无奈,然后是坚定到释然再到欢喜,全都没有逃过凤凰的双眼。
这个叫璟的男子曾经经历过什么?如此年轻,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曾经那样绝望?
“我没有在同情你,只是你这样根本离不开这里。你躺在这里弄坏了花博园里的花,你的血流的到处都是,弄脏了花博园里肥沃的土地。你必须处理好伤口,之后,把我的花博园收拾好。”
璟一双黑眸左右瞧了瞧,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凤凰:“对不起,我马上弄干净。”从冷漠疏离突然转变成单纯的样子。这个性也是没谁了,瞬间就逗乐了凤凰,不过她也就在心里乐一乐。
“不忙,先处理伤口。伤口还流着血,你也没办法收拾,反而弄得到处都是血。”凤凰转身往木屋走去,璟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可不是还流着血,这样子确实不适合打理花博园。
于是,他抬脚跟上凤凰。当看到木屋时还就奇怪了。昨日追追逃逃的误闯到这里,本想着找户人家借宿。找遍了整个花博园也没有看到人影,为何他晕倒之后仅仅一天,突然出现了个水上木屋?
“这房子是新盖的?”进入屋内,他闻到了新鲜的木头清香,便猜想。应该是这一天盖起来的。
“你也是个能睡得,盖房子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把你吵醒。”凤凰熟悉的拿出药箱,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他是晕倒了,晕倒了自然是比较能睡,雷打不动。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受这么点伤就晕倒,太丢人。
“脱衣服。”凤凰手里拿着占了药水的棉花。
“啊?还要脱衣服?”璟那张俊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透,凤凰第一次遇到这么喜欢害羞的男子,心里又乐了一下。
“你不脱衣服,要怎么治伤?大男人的,别像个姑娘家一样喜欢害羞。男人得成长,将来要为喜欢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的。所以你这点必须要改,否则可没有女人喜欢你。”
璟抬起头,那双深黑的眼睛对上凤凰的凤眸。他觉得这双眼睛耀眼极了,仿佛天边闪烁的明星,突然的让他心跳加速。那张脸又红了红,却是把凤凰的话听了进去,毫不做作的开始脱衣服。
他觉得凤凰说的很对,作为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真的很不应该。
也许是因为以前在灵山的时候,懦弱惯了,形成的这种性格。就像凤凰说的,懦弱的性格必须得改。要改的话,那就从在凤凰面前脱衣服开始吧。
一件件衣服褪下,最后就剩一件白色的四角裤。他停了手,坦然的看向凤凰。
凤凰微笑着点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坐在那。”凤凰指了指璟身后的凳子。
“不了,弄脏姑娘的凳子就不好了。”璟摆了摆手,虽然他是在灵山长大,却也知道男女有别。先不说这一身的血污,进了姑娘家的闺房已是不妥,又如何能坐她的凳子?
“让你坐你就坐,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凤凰一个用力把人按在凳子上,然后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接触到药水后,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凤凰听着都疼。璟却一声不吭,只是皱着浓眉咬牙忍着。
这个单纯又善良的男子,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本不是个坚强的人,却在学着坚强,本不是能忍耐的人,却极力在忍耐。
“还有哪里有伤口?”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凤凰也就那么一问。结果这么一问,又把纯情的璟问了个大红脸。
“其他的地方,我自己来吧。”璟接过药水,纱布,无措的坐立难安。还有一个地方受了伤,是被什么野兽抓的,但是却不方便让凤凰知道。
“行,你先处理下,这套衣服你应该能穿。”凤凰拿出一套男装,本来她是为自己准备,从缎庄拿来的。她觉得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