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黑暗的房间,男人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听到病床上人的声音,他蓦然抬头,冷冷的盯着床上那头上包裹着纱布的人。
隔着朦胧的月色,那人眼神阴测测的笑了笑,“沈司恪,你别怨我,谁让我是魔鬼,魔鬼看中的猎物,死都不会放手!”
手紧握成拳,三步作两步,沈司恪走到病床前,一把掐住那人的脖颈,深沉的黑眸折射阴冷的杀意,“你再逼我,我就杀了你。”
一缕月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床上的人一点不挣扎,双目看着沈司恪,脸颊缺氧发紫,眼角溢出泪水,吃力的发声道,“好……好啊,你……杀了我,就能……和她……远走高飞了!”
闻言,沈司恪双手加大了力气,直掐得那人翻起了白眼,他恍然清醒,及时松开了手。
那人猛吸一口气,窒息的胸腔内瞬间充满了空气,边咳嗽着大笑起来,“咳咳,沈司恪,到了今天你还是那么仁慈,哈哈,你越是仁慈,越摆脱不了我,哈哈……”
沈司恪沉着脸,眸子阴冷的盯着那人,一言不发。
笑着笑着,那人猛然跃起身,双手抓住沈司恪的双肩,“沈司恪,杀了我,你就能和她在一起了,真的,你快杀了我!”
沈司恪五官紧绷,那人倾身吻向他的唇,他偏开头,紧抿薄唇,躲避那人的吻。
“司恪,司恪,吻我,求求你吻我……”
那人疯了似得,抱着沈司恪的脖子,边强吻他,边哀声祈求,沈司恪眸子一厉,狠狠地推开,那人重重的落回了床上,脑子一阵晕眩。
沈司恪站在床边,眼眸迸射出杀意,冷声说道,“别再用**威胁我!再有一次,我不会再救你!”
话落地,他整理了下衣领,转身朝门外走去。
那人跳下床,急冲向沈司恪,从背后死死抱住他,“沈司恪,她都结婚了,你永远得不到……”
沈司恪硬掰开那人的手,声音漠然,“结婚还可以离婚。”
蒙蒙月色,那人的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惊恐的看着他,“离婚?呵呵,你连她是二手的都不介意?”
沈司恪的手用力甩开那人,眼中没有褪去的杀意,决然转身,再关门的一刹那,温润如风的声音轻缓响起,“我喜欢她,什么都介意,又什么都原谅,但最终,她依然是我心尖上那个爱笑的单纯少女。”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病房内传来重物砸落,凄声大叫的声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上她,为什么……”
……
一夜失眠,宋安乔头脑昏沉的醒来,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六分。
张嫂又被楚非远叫回寓所,宋安乔打了个哈欠,心疼道,“张嫂,你两边跑,会不会很累啊?”
看着宋安乔手臂的护肩带,张嫂担心道,“不累,少夫人,您的胳膊好些了吗?”
宋安乔浅笑,“还好,昨晚复位及时,所以不碍事。”
“是少爷接的吗?”张嫂带好围裙,准备做早餐。
宋安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是。”
受伤因他,治愈也因他,宋安乔不知该不该感激他及时帮自己接骨。
宋安乔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张嫂做早餐,“不过,他会这个倒是很稀奇呢。”
张嫂笑,“有次老爷跟人打高尔夫用力过猛,导致肩关节脱臼,去医院诊治不见好,少爷不知从哪请了位跌打骨的老师傅,三下两下就将老爷的胳膊接了回去,少爷见着惊奇,跟老师傅学了点,以备后患。”
宋安乔静静地看着张嫂煎荷包蛋,怔了怔,“哦,怪不得。”
这时,楚非远已经醒来,阔步走到冰箱前,喝了一杯纯净水。
眼角余光瞥到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喝水的动作,头颅微微后仰,侧颜的轮廓极为深邃精致,喉结滑动,水流入口,带了一股说不出的Xing感诱惑。
宋安乔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局促不安的收回视线,抬步离开厨房,进了洗漱间洗漱。
脱臼的是右手,宋安乔勉强用左手挤了牙膏,而当拿起牙刷刷牙时,楚非远迈着修长笔直的一双大长腿走了进来。
“你……呃。”
宋安乔受惊,一张口牙膏全吃进了嘴里,颇为恼怒地瞪向楚非远。
楚非远眼神一滞,不由得失声笑了笑,“肚子饿了?”
宋安乔气得肺都要炸了,鼓起腮帮子,嘟着小嘴,怒视向他,“你进来做什么?”
楚非远走上前,若无其事地拿过她手中的牙刷,重新挤了牙膏,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