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宋安乔震惊,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又和施家扯上了关系?
楚非远来不及多说,卓文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楚总,事情不太妙。”卓文声音复杂,犹豫半晌,“楚总,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
楚非远眼眸明显的隐隐一沉。
宋安乔坐在他旁边,无形中,感觉一阵凛凛的寒气。
“没事吧?”宋安乔嗫嚅问道。
楚非远脸色极差,语气更是极差,“死,还真是一种解脱!”
宋安乔脸僵,死了是什么意思?谁死了?
……
南市另一边,警笛鸣响,一栋公寓楼前,拉起了警戒线。
宋安乔跟着楚非远来到时,王队他们已经疏散了人群,王队走过来,声音悲痛,“什么都没有留下。”
楚非远目光沉沉,宋安乔拉了拉他手臂,“非远,你别这样,吓到别人了。”
他的眼神是阴鸷的,危险的,像是在幽寒深井里浸过一般的刀子,冰寒刺骨,让周围的人畏惧三分,不敢靠近。
楚非远冷厉嗓音,“一个人都看不住,养你们有什么用!”
话是对周围保镖说的,保镖闻言,内疚地低下了头。
缓缓抬眸看向公寓楼,宋安乔微微叹出一口气来,这里她很熟悉,是沈司恪的公寓,上回,她还来过,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
沈司恪脸色惨白的赶到,俊雅的眉宇间几分疲倦,宋安乔侧眸轻扫向他的手臂,微蹙眉,受伤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
他们上楼,沈司恪脚步沉重,门口两位警察看守,见到他们放下了警戒线。
主卧的卧室里,唐苒躺在床,她身穿素白长裙,姣好的面容精心修饰过,涂了粉,抹了红唇,平静的面色,看起来她只是睡着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沈司恪走过去,站在床边,垂首看唐苒,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身形不稳抱起唐苒,嗓音暗哑,“唐苒,唐苒,你醒醒?”
寂静无声的房间,没有人回应他。
宋安乔手脚冰冷,下意识抓向楚非远,楚非远沉目,搂过她,低沉耳语,“别怕,没事的。”
宋安乔轻“嗯”,眼圈泛了红。
唐苒死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床榻上,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是眼含笑意,温文儒雅的沈司恪。
沈司恪抱着她,悲痛浮动在眼睛里,低语,“唐苒,你醒醒,别在睡了,真的,别睡了……”
宋安乔听着,心生痛意,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如果没有自己,唐苒不会死,在这个女孩不长的一生中,她过得太过压抑,沉闷。
失去父母后,将全部精神寄托给了沈司恪,而沈司恪呢,只是视她为妹妹,后来她设计沈司恪,让他被迫与她领证,沈司恪更加厌烦于她。
爱,不是算计,不是威胁,更不是欺骗。
唐苒没有懂爱,她任Xing地以为自己的执念就是爱,但对于沈司恪而言,只是负担。
沈司恪流了眼泪,泪水顺着脸颊,滑到棱角分明的下巴,又滴落在唐苒精致的脸上。
她的死,带走了他对她所有的厌烦与憎恶,曾经那么怪她,怨她的恨意,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湮没于尘埃黄土。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她走了,沈司恪对她所有的怜爱情思,在这一刻,也跟着走了,好像他们之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唐苒葬礼的那天,下了一场Chun雨。
送行的人不多,沈司恪,林颜,还有宋安乔,楚非远陪同宋安乔过来。
头顶举着一把黑色大伞,楚非远的脸部线条紧绷,黑眸清冷摄人,唐苒留下一份悔恨书,将所有做过的事情揽给了自己,似乎在东窗事发后,她早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对于这种人,楚非远恨不得抽她筋骨,所有的事情,因唐苒的死结束,可,只有楚非远知道,她的死,不是结束,而是意味着一切的开始。
不自觉搂紧宋安乔,楚非远眸色清淡,声线沉沉,“乔妹,你陪我走吗?”
宋安乔侧眸,微凝眉,不太懂他的意思,又隐约明白了他的心思,“陪你走,无论山高路远,都陪你走。”
楚非远听了,眼眸瞬间变得复杂,无论何时,宋安乔的心态都这么好,他挺怕自己呵护不住她。
Chun雨淅淅沥沥,沈司恪将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手抚向墓碑上的照片,满目哀伤,“唐苒,你太傻了,真的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