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谦听着,眸色深沉几分,略顿一秒,沉声询问,“是南市本地人吗?”
宋晚愣了愣,老实回答,“是。”她似乎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从出生就在南市了。”
施子谦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声音淡淡,“我来南市这么多回,还没有真正游玩过南市,如果你能做我十天导游的话,我可以考虑将梅瓶送与你。”
宋晚诧然,一双明如星辰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施子谦,“您说的是真的吗?”
“嗯。”
“那好,我……”
“小姐……”季轩戒备地看两眼施子谦,急急出声,“万万不可。”
一个陌生的男人提出这种要求,太过令人怀疑。
施子谦坐在那,眉心微蹙,没有言语。
“诶呀,没有不可的。”宋晚明白季轩的担忧,但她清楚施子谦的为人品Xing,是儒雅的君子,不会对她怎么样。
宋晚一双眼,弯成月牙,“那……您的南市之行要什么时间开始呢?”
她笑得很甜,很美,有着不妨人心的单纯。
施子谦沉思一瞬,声音平静,“手机。”
宋晚懵了一会,回过神后,拿出手机放在他伸过来的掌心,她的手指无意触过他掌心的肌肤。
宋晚身子一颤,四年前的那晚,怔时乍现她脑海……
心,跳乱了节奏。
宋晚不自在的抿了下唇瓣,眼睛低垂下去,不敢再直视他。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打开她的手机,输入一串数字,约莫五秒,他的手机响起,尔后,他挂断,将手机还给她。
“等我电话。”他说完,不做停留,就离开了会馆。
宋晚握着手机,脸颊滚烫,轻轻吁口气,那晚纵情纵欲的画面却迟迟在她脑海消散不去。
疯了。
宋晚猛地拍拍自己的脸,咕哝,“疯了,疯了,要疯了……”
天啦。
宋晚,你是乖孩子啊,不能再想了!
“小姐?”季轩皱眉,“您怎么了?”
“啊?”宋晚见了鬼似的猛然起身,掩饰自己乱飘飘的心思,“季轩,走,我们回家。”
……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
宋家别墅,宋晚郁闷的吃着早餐,四天了,施子谦还没有找她,他不会反悔了吧?
餐桌的主位,宋父敛眸,“晚晚,想什么呢?”
“啊?”宋晚懵呆,茫然看向她爸,“什么?”
看着女儿呆萌的小模样,宋父忍不住笑了下,“老爸问你想什么呢?你瞧你把荷包蛋叉成什么样子了。”
宋晚低眸,餐盘中的荷包蛋被她用餐叉叉成了碎沫,她尴尬的傻笑一声,视线瞥到她爸面前敞开的报纸。
报纸上,是前几天蓝釉白鱼纹梅瓶的拍卖信息。
宋晚心下微怔。
她爸是真的喜欢这世界上仅此一套的梅瓶。
宋晚脸色认真,一字一字,坚定道,“老爸,你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惊喜的。”
宋父微笑,“你就是老爸这辈子最大的惊喜,没有比你更大的惊喜了。”
宋父是典型的重女轻男。
宋晚有两个比她大了整整一轮的双胞胎哥哥,十二年,他整整盼了十二年,才盼来一个女儿。
而宋家只有她一个女孩,也因此,一家人宠宋晚如天上宝。
即使宋晚犯了多大错误,宋父一律不追究,只是惯着疼着。庆幸的是,宋晚从小聪明乖巧,不曾惹过一次祸。
唯独,四年前她从国外游玩回来,不知怀了谁的孩子。
那是第一次,他对宋晚发了火,他的火有心疼,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个做父亲没有保护好女儿的自责与歉意。
那次,宋晚不顾一切想留下孩子,而他,以他命要挟,让宋晚流掉。
唯一一次,父女俩冷战了将近一年,那一年,他过得很辛苦,一年不和他说话的宋晚,让他觉得人生无趣至极,
宋晚囧了下,轻咳一声,“老宋同志,你太会撩妹了。”
宋父得意一笑,“不,老爸是严重的女儿控。”
虽然和女儿相差了三十七年的距离,可是,为了理解女儿,他每天都强迫自己学习女儿这一代的流行文化和思想。
他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比他女儿还懂网络潮流文化。
“嘁,宋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