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谦说不出什么心情,就想唤一唤她的名字,好像“晚晚”两个字,是他心底深处埋伏已久的渴望。
彼此安静的拥抱了一会,施子谦低眸看她,沉声开口,“跟我去D国吧,你当是去玩也好,去散心也好,跟我过去几天,嗯?”
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宋晚一时懵的脑子有些乱。
自从那天开始后,他这半月多来对她一直用的是命令威胁的语气,冷不防用商量口吻,倒让她不太适应。
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宋晚如剥了皮的鸡蛋般白净的脸,布满层层红晕,施子谦看着,喉结动了动,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施子谦的薄唇贴着她的额,“跟我走吧,宋晚。”
宋晚呆呆地看着他,微微浅笑,“嗯。”
施子谦听到她的回答,紧抱住了她的身体,那颗空落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他的唇恰好触过那朵**,低喃,“晚晚,你可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我现在,血很热。”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在滚滚热水中沸腾。有股强大的冲动迫使他恨不得立刻带宋晚去他居住的地方,瞧瞧看看。
当天晚上,宋晚向她爸坦诚了她与施子谦再次相遇的经过,又告诉她爸她想去施子谦的庄园游玩。
宋父目光担忧。
无论多少年,宋晚在他心中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很喜欢他吗?”宋父问她。
“嗯,很喜欢。”宋晚跟她爸谈心,“从十年前就喜欢。”
“老爸知道。”宋父蹙着眉,“但他呢?”
“他?”宋晚怔了一秒,自欺欺人道,“他喜欢我。”
宋晚之所以答应施子谦,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宋父不反对宋晚与施子谦交往,但他总感觉女儿再次遇到施子谦后,变得有些不开心。
书房里,季轩敲门而进,递给宋父他的手机,“老爷。”
宋父接过手机,点开相册,翻阅着那一张张照片,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施子谦为宋晚插**的照片上。
照片上,施子谦深情的目光,不掺半分假。
施子谦的为人他有所耳闻,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可,对于女儿爱的人,作父亲的不得不小心谨慎。
次日,施子谦怀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心情再次来拜访宋父,宋父与之交谈甚为开心,期间说了不少夸赞的话。然而,他仍是不太同意宋晚出国。
宋晚纠缠她爸两天,宋父勉强同意她去玩半月。
宋晚以为,生日宴会上他那般深情而温柔的吻她,是他对自己有了情,她和施子谦至少会像正常男女朋友一样相处。
然而,她错了,到达庄园的那一刻,施子谦将她半软禁在他的庄园,没他允许,她哪里都去不得。几乎,被他强制断了外界联系。
整整一星期。
宋晚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糟糕,穿着白色长裙躺在白色的床上,一张小脸越发的没有血色。
眼泪滑落,湿透枕头。
她不甘心,不甘心十年前那个冲她温文一笑的大哥哥,变成如今对她冷血,残忍的魔鬼。
“少爷,阿泰求你了。”庄园的花房,阿泰突然双膝跪地,“你放她走吧,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阿泰后悔了。
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出孩子的事,让原本要放了宋晚的施子谦,又陷入了极端的偏执。
施子谦站在一丛含苞已开放的香槟玫瑰花前,“阿泰,你起来。”
“少爷,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阿泰固执。
施子谦脸色苍白,低声开口,“阿泰,让她呆在我身边不好吗?这样看她痛苦,我们不也是很开心。”
“少爷,好不好,您心里最清楚。”阿泰五官痛苦,“阿泰求您,别再折磨自己了,仇,我们不报了。”
他家少爷哪是折磨宋晚,分明是在折磨他自己,将宋晚放在身边,只不过惩罚他自己。
私人医生已经告诫施子谦,在这么整日心情郁结下去,他的病迟早会复发,且再无药可医。
为什么会郁结?
他每一回欺负过宋晚,他便将自己关进书房,整夜不睡,一宿一宿的抽着烟,看着半月前宋父宴会结束后的有人秘密寄给他的一封信件。
信件里,是四年前,宋晚在那家酒吧,和一个只有背影的陌生男人交换了什么东西。
一件件证据都在指明,宋晚算计他无疑。
天边,晨曦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