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宋舟想着也该是时候离开了,便直接起身跟朱美道别,便直接走了。
汪桢今天难得休息,他便想着来看看朱美,车进入小区的时候,汪桢还看见了宋舟,他没多想,就直接开车进去了。
汪桢停车的地方离朱美住的那栋楼有些距离,而他又刚好忘记了带伞,不想麻烦朱美下来接他,他便只好淋着雨的跑过去,等到了朱美家,汪桢浑身都湿透了。
一进门,就少不了被朱美一顿骂,在朱美的强烈要求下,汪桢这才打电话让自己的助理宋宏瑞送衣服过来,而朱美也煮了一碗姜汤给汪桢去去寒。
没一会儿,宋宏瑞就拎着塑料纸兜过来了。
送走宋宏瑞,朱美往纸兜里看了一眼,是简简单单的t恤和长裤,并不像平时那么正式严肃。
朱美转身去找汪桢,发现他正好将姜汤一饮而尽,做吞咽动作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那个样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性感极了。
朱美不自觉地就红了脸颊。
汪桢将碗放下,看见朱美拽着袋子僵立在那,忍不住轻笑:“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朱美像是被蛊惑了,她呆呆走过去,像是着魔了一样盯着汪桢的脸。
见朱美走到自己面前,汪桢也不去接袋子,伸手把朱美揽过来,道:“不然,我们把刚才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
朱美想了想,迅速在汪桢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撤身,蜻蜓点水的那一下让汪桢都没反应过来。
汪桢眸色暗了几分,他哑声道:“美美,过来。”
朱美却是跑远了,道:“不要,我讨厌姜。”
汪桢:“……”
汪桢换上了衣服,朱美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他悄悄凑过去,正看见朱美的右手不方便,僵硬地在身侧垂着,而她的左手则在缓慢地做着一些事,有些滞涩迟缓。
汪桢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知道,朱美这是在锻炼她的左手。
汪桢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他若是过去帮忙,朱美恐怕这辈子都适应不了左手。
他忽然道:“美美,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了宋舟。”
朱美的手动作猛停。
汪桢无奈道:“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朱美道:“他发烧了。”
紧接着,汪桢问起了他最该问,而朱美最怕他问的问题:“他怎么会在你这?”
朱美眨了眨眼,她不善说谎,而光是她这拙劣的说谎技巧,汪桢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想了想,决定说实话。
“宋舟他发烧,昨晚在我这过的夜,我照顾着他。”
朱美这话说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个字都说到了点上。
可现在若是听这话的人不是汪桢,许是要会错了意。
大晚上,孤男寡女,说是照顾生病的宋舟,可是这“照顾”是照顾到了哪?
而且宋舟对朱美本来就有意思,谁知道生病是不是个借口?更何况,生病不去医院,来朱美这干什么?
汪桢没什么表情,他道:“昨晚你不接电话,就是因为这个?”
朱美本以为汪桢会质问她,可她着实没有想到汪桢在意的竟只是她有没有按时接他的电话。
朱美一怔:“昨晚我给他量体温,找退烧药,有点没顾上。”
汪桢神色微凉:“你这么说,就不怕我生气?”
朱美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汪……汪先生。”
她眼中最开始那抹轻松的光芒开始一点一点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不知所措。
“不是的,他生病,而且我们两个没发生什么,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朱美话刚说完,就看向汪桢。
汪桢静静看着朱美,他觉得,朱美这个人是神奇的。
一开始明明还气焰嚣张地指责他为什么不带雨伞就在雨中淋着,后来又这么软软糯糯地让他不要生气。
这么下来,每一个她都严严实实地戳中他的心。
汪桢恨不得把人在手心里捧着,哪舍得真生气。
朱美看着汪桢来回变幻的脸,心里越发没底。
良久,汪桢无奈叹了口气,露出手心里一直攥着的东西,摊开在朱美面前:“我没生气的,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朱美略有些诧异。
汪桢手掌上的是“我心在焉”的“心”,她没有想到汪桢竟会把这个东西捡起来。
汪桢道:“以后不管你说的是不是事实,都要把话说得不要那么引人乱想,好吗,刚才听你说话的人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捡到了这个东西,你该怎么澄清?”
汪桢早就对世界上这仅此一条的“我心在焉”有所耳闻。设计者是宋舟,“我心在焉”,我心在“美”,这一点,汪桢不会看不出来。
可现在,这个珍贵无匹的东西坏了,而这颗“心”刚才差一点就被他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