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鲁野,你再说一遍?”
鲁野冷笑:“我再说多少遍也都一样,你妈妈该死还是得死!”
“啪!”朱美气急,猛地站起身扇了鲁野一巴掌。√
鲁野被掌风带的偏过头去,没说话。
朱美则直接僵在了那。
“鲁野,”朱美有些急了,“你……对不起,你没事吧……”
她凑过去,慌张又语无伦次:“鲁野……我不是故意的。”
鲁野后退一步,轻描淡写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道:“我没事。”
即使鲁野这么说,朱美也不敢真的相信鲁野没事,她总觉得她们两个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极深的鸿沟,她们两个各站一方,谁都不过去,谁都不肯不主动迈出第一步。
朱美道:“鲁野,对不起,你打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鲁野朝着朱美露出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你让我打回去?”
朱美身体猛地一震,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拽住鲁野的衣袖:“鲁野……”
鲁野耸肩一笑,却是不再看朱美脸。
朱美道:“鲁野,我都听你的,我错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行吗,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你会那么说,对不起对不起……”
鲁野轻笑一声:“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叫听我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由你,你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还有,刚才我也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也有错,你不用一直道歉。”
鲁野话虽是这么说,眼睛却定定地望向某一处,与朱美的交流都没有,朱美听着,已经意识到鲁野与她心生嫌隙了。
朱美攥着鲁野的衣角的力度又大了一些,她比鲁野矮,微微仰视看着自己的好友:“鲁野,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一时冲动,你……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吗。我有病,我是神经病,我罪大恶极,你别在意,你要是真的生气,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怎么都好……”
朱美语无伦次,她实在太怕鲁野真的生了她的气,她更怕鲁野就此与她有隔阂。
鲁野用舌尖顶着自己刚才被朱美扇了一巴掌的脸颊,上面冒出了一个小鼓包。
她道:“没事,我不生气,你再好好想一想。”
“你到底想怎么做,到底对可能发生的最坏的情况有没有心理准备,那些人身攻击你的人到底会不会相信你的话,你的澄清会不会是白费力一场。”
鲁野勾唇,轻轻将朱美攥着她衣角的手拂落:“这些,你都要想清楚,而我,只是一个给你善后,给你提建议,给你做形势分析的助理而已。”
朱美一怔。
鲁野的话乍一听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是仔细揣摩,总能咂么出些不同的味道来。
朱美:“鲁野?”
鲁野终于抬眼看她:“我的建议还是那样,你最好把话全都说清楚。”
“如果你想赢的话。”
朱美抿唇:“好,我听你的。鲁野……你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鲁野被朱美气笑:“什么叫我不生你的气?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什么都听我的我就不生你的气?”
朱美立刻道:“好,我自己决定要发出来,我妈妈……”
说到“妈妈”,朱美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其实鲁野说的对,她现在再纠结这些事情没用,她妈妈出车祸去世,这是既定的事实,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而活着的人,最该做的事就是不再沉湎于过去,而是应该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让亡者安息,让敌者付出代价。
朱美这一巴掌,扇在鲁野的脸上,却是扇醒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编辑微博。
“我一直在想,原创者被抄袭,其实是一件该高兴的事情,这证明她的作品受人关注,确实有可取之处。
《母亲》这幅画是我为纪念我的母亲所做。
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从小将我们母女抛弃,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对我来讲,母亲就是我生命中的光芒。
初次对这幅画有构思是在四年前,对约翰摩尔绘画奖有一定的了解,且准备在下一届参赛,也就是两年之前。
可不幸的是,我的母亲于两年前六月十三日去世,本来的纪念与歌颂之作竟变哀悼之作。在那段时间,我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包括家庭、感情、生存,导致我的心理状态失常,精神崩溃,休养两年,待阴影过去,我才重新拿起画笔。
《母亲》的背景是墨蓝、靛青、浓黑,这象征着我最初所处的黑暗与困境,那是片不见底的深渊,光芒射入都被吞噬,那是我身处泥泞之中没有希望的日子。可即使这样,也有星光在上面,那是我最渺茫的希望。
《母亲》是一幅悼念之作,我的母亲在画面正中央,被温和光芒覆盖,这不是说她会拯救我,将我带出困境,而是信仰。
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