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华,联盛,鲁爸爸,程经理,鲁野……
轰的一声响,一道炸雷从朱美天灵盖劈下来,直直把她劈了个外焦里嫩。
“你……你……”朱美话音有点颤,“你再说一遍?”
鲁野被朱美给吓着了,也不顾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直接到朱美那边去,扶住她,道:“你冷静!冷静!”
朱美挣扎着才从嗡嗡的耳鸣声中回过神来,她极隐晦地瞥鲁野一眼,道:“鲁野,也就是说,这家临江川是你们家开的?联盛也是你家开的?”
鲁野勉强应道:“可以这么说……”
朱美又问道:“白郁知道吗?”
鲁野挠了挠头:“他……他一直都知道。”
那天鲁野误会了白郁,白郁去席殊找鲁野解释的时候,只跟鲁野说了一句话就让她脸色一变心甘情愿地跟着白郁出来,那句话就是,“我只要你五分钟时间,不然,小心我告诉朱小姐你的真实身份。”
一想到这,鲁野就心烦,白郁那个龟.孙儿。
朱美倒吸一口冷气,她忽然有些生气。
鲁野的身份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了,就她这个所谓的“好朋友”不知道。
看见朱美脸色不佳,鲁野也知道自己这事办得不怎么地,连忙又凑上去,道:“美美,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怎么就把良心全都喂了狗,什么事都瞒着你……”
朱美正在气头上,鲁野这番话无疑给她火上浇油,她拧眉:“行,你闭嘴吧。”
鲁野一缩脖子,立马噤声。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朱美心烦意乱,她一直以为鲁野家在外地,才背井离乡在江明工作,逢年过节家里给鲁野打电话也不回去,她就以为是鲁野与家里关系不好,心里就想着处处照顾着些。
可没成想,人家是个什么都不缺千金大小姐。
朱美太阳穴一阵一阵的刺痛,她叹气,揉着额角:“鲁野,如果我前一天跟你说我家境贫穷,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第二天就暴露了我其实是迪拜王室公主的事实,我就问你,你能接受得了吗?”
鲁野谄媚一笑:“能啊,当然能,我巴不得这样,然后我就能抱紧你的大腿求你包养,从此吃喝不愁,玩乐不愁。”
朱美白了鲁野一眼:“你当我是你?”
鲁野:“……”
朱美看着满桌子精致的寿司和饭团,也没了吃下去的欲念,她将围巾拾起来,动作利落地在脖子上缠了两圈,然后系上个恨不得勒死她自己的紧扣,一眼都不再看旁边的鲁野,推开纸就走了出去。
鲁野脑子立马清醒过来,她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就追了出去。从门口出去的时候,程经理还朝她说了一句“有空记得多来看看”,结果就是鲁野还他了一个大白眼。
程经理挑了挑眉,鲁野看见朱美已经打着了出租,心急如焚,随口扔下一句:“程路,你等着。”
程经理笑笑,摇头,转身便进了屋里。
这件汪总托他办的小事,他办得还算圆满。
鲁野气喘吁吁也没追上朱美的出租车,她脸颊被风吹得通红,站在寒风里,她徒劳地用双手撑住膝盖,意识到自己这回真的摊上大事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告诉朱美,只是一方面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另一方面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次就这么突兀地暴露开来,她们两个全都没有做好准备,直接就被程经理打了个措手不及。
鲁野万般无奈,才给白郁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逃出来的-
与此同时,新睿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果然是“小”会议室,桌子小,椅子也少,汪桢坐在一头,宋宏瑞站在他身后,而王轩坐在另一头,就这三个人,就给人一种这个屋子里再也进不来别人的错觉。
整个屋子里的气压都是低沉厚重的,压得人直喘不过气。
汪桢彬彬有礼,他轻缓开口,声音却一点都不轻缓:“王总,你特意挑这个日子跟我见面,应该不光是为了我新睿的茶水来的吧。”
王轩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拘谨,额头汗涔涔的,即使这样,他的“马屁”拍得也相当自如:“汪总料事如神,想必也把我来的目的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汪桢看他一眼,钢笔轻轻在指间转了一下,他道:“王总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出来,毕竟天齐也不是个什么小作坊,王总肯给我面子亲自来一趟,我也不会拐弯抹角。”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轩脸上的笑容堪称一个完美的假笑,如果不看他额角冒出来的冷汗,没人会知道他现在如坐针毡。
王轩的笑容又加深几分,眼睛几乎要看不见了:“汪总,实话跟您说,这回跟您合作的这个项目,我们天齐真的是用尽浑身解数,东西全都是最好的,也请了最靠谱的工程师来全程把关,就这么到最后,我们发现……”
汪桢大概明白了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