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不见平日的从容不迫,他眉头紧紧皱着,道:“汪总,我敢发誓,监控上这个人不是我。√泪痣这种东西很容易被模仿,只要是足够熟悉我的人,用黑色的笔轻轻一点,就能点出跟我一模一样的效果来。”
宋宏瑞站在二人的身后,这一句话,直接就点醒了他,他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却收到汪桢警告的眼神。
宋宏瑞便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汪桢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监控画面上的不是你?”
秦河稍微冷静下来,他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道:“汪总,这上面明摆着的破绽就很多。比如我是长头发,而画面上,这人虽戴了帽子,但仔细看,能看出来他是短发。”
说完,秦河又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证明自己的不是假发,这个动作颇为滑稽,可在场却没有人笑。
“汪总,据我所知,今天中午时分,全江明动用特警与刑警,只为堵一个名叫王轩的人,从开始行动也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假冒我的人他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所以他只能戴帽子,戴口罩,我敢肯定,甚至假冒我放走王轩,都是他临时的想法。”
汪桢靠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秦河。
“有证据吗?”
“刚才我和宋总上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了陈之生,我们两个问他是来干什么的他也不说,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他的肢体动作很僵硬,似乎是在紧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汪总没有看见他吧。”
这话说完,汪桢微微拧起了眉头。
“他上来到底是不是来看看情况,来看看自己有没有被盯上,有没有机会逃跑的……这我就不知道了。”
汪桢眸光一沉。
秦河忽而笑了:“我,其实一直都在查陈之生。”
宋宏瑞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
朱美知道自己在汪桢那里呆着什么都做不了,最多只能安慰安慰他,没准还会给汪桢添乱,她自己心里清楚,便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汪桢提议要送她回家,她看了一眼天色还早,就没麻烦他,毕竟现在新睿正是危机时刻,她不想再给谁添麻烦。
汪桢看了一眼窗外,看见天色还早,心里一半填的是王轩的事,另一半就是朱美,这两方持平,汪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忽而松懈下去,也就任朱美去了。仅仅嘱咐了一句让朱美到家之后给他打个电话,就送朱美出去了。
肌肉酸胀,全身无力,一种深深的压抑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朱美恢复了意识,勉强抬抬眼皮,眼前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身下是潮湿发霉的稻草,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钻。
手脚都被麻绳绑着,她轻轻动了动,即使有衣料隔着,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脚腕火辣辣的疼,应该是破皮了。
这麻绳绑得还挺紧。
朱美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仅仅发现了个有铁栏杆的小窗口。像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一样。
朱美就着那道珍贵的光线估量了一下时间,大约是傍晚五六点钟的样子。
她正暗自疑惑着,寻找着自己身上有可能划破麻绳的尖锐物体。
她毫无头绪,忽然听见一道惊天动地的踹门声,她吓了一跳,立刻就停了自己的动作,警惕地望向发出声音的那边。
门被从外面推开,有一道昏黄的光射了进来,但也仅仅是极窄的一条,那人进来之后,立刻就关了门。
他打开灯,所谓的“灯”,也不过是拿根电线吊在房顶的四五十瓦的白炽灯,灯光十分昏暗,根本就没法彻底照亮整个屋子。
灯一亮,朱美有些惊讶,进来的是两个干瘦的男人。
一高一矮。
高个子挑眉一笑,嘴角挂着的笑容满是嘲讽:“哟,醒了?”
朱美抿紧嘴唇,不发一言,眼神绝无善意。
矮个子有些胆小,他不像高个子那么“无畏”,朱美的眼神直勾勾地射过来,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默默缩到了高个子身后,是个习惯性动作。
“你盯着点她,我去给王总打个电话。”高个子似乎是个头头儿,他对矮个子说话全都是命令的语气。
矮个子唯唯诺诺地应了,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朱美。
朱美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甘心被欺负的人,她在朱家住着的时候,方玫处处挑她刺,如果她真的懦弱无作为,早就被朱家吞吃得渣都不剩了。
就连她犯病的那两年,她站在悬崖底,明明害怕着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她都紧紧攥住了从悬崖上头扔下来的绳子,渴望重见光明。
如今她的这种处境,那两个人仅仅像是在看守着她,麻绳把她绑得很紧,她逃脱不了,但性命无忧。
高个子警告似的盯了矮子一眼,让他机灵点,守着人,自己则拿着一款按键的“老年机”,脚步零散地趿拉着布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布鞋鞋底蹭地的声音让人十分烦躁,朱美好不容易忍过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