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丝是腌好的肉切成的丝,咸味之外还有点辣,香味很浓,朱美觉得这肉丝的味道真是合极了她的口味。
就是不知道汪桢喜欢不喜欢。
朱美一边吃,一边抬眼瞥汪桢,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汪桢一阵好笑,故而刚才心里存的最后一点气都消失不见了。
汪桢嘴角翘着:“看什么?”
汪桢出声了朱美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她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埋头吞面条去了。
汪桢淡淡笑着,慢条斯理地吃着肉丝面。
汪桢的吃相很优雅,矜贵自持,而且从来不在嘴里嚼着东西的时候说话,即使遇到不得不说的情况,也会慢慢地将东西全都咽下,才开口。
朱美佩服汪桢的一点,就是这个。
朱美是真的被饿坏了,再加上嘴里的肉丝处处合她的胃口,汪桢的那碗面条刚下去一半,她就连汤都喝完了。
汪桢:“……”我爱人的饭量比我还大,我觉得我找不到作为男人的尊严了。
朱美看着汪桢手里拿着筷子,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朱美讪讪地放下筷子,左手有些不自然地摸着自己的右手。
汪桢道:“吃饱了吗?”
朱美点头。
汪桢也不吃了,眯着眼睛看她:“真的?”
朱美道:“真的。”
汪桢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哦,”朱美应完,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声,“你饱了是吧?”
汪桢挑眉。
朱美故作认真:“扔了怪可惜的,我帮你吃了吧。”
说完,极度自然地用左手把汪桢的半碗面条给拉了过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汪桢哭笑不得,语气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人看着不大,怎么这么能吃?”
朱美一边吃,一边抬起头来白他一眼。
汪桢低低地笑,两碗面条,他吃了半碗,他爱人吃了一碗半,这要是说给别人去听,不知是他丢人一些,还是他爱人丢人一些。
吃过晚饭,汪桢提议道:“你的手不方便,不如去住我家?”
朱美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汪桢道:“你让我照顾照顾你,我觉得……”
朱美耐心听着,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文。
等到她等得没耐心了,她抬起头来,正巧跟汪桢的双眸对上。
汪桢笑了,这才继续道:“我还是挺喜欢照顾你的。”
这话一出,朱美的脸立马就红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美拉着一个小行李箱,一只萨摩耶,上了汪桢的车。
汪桢开车的时候,久违地哼起了调子。
朱美仔细地听了听,觉得稍微有些耳熟,可能在哪里听过。
汪桢的声音很低很沉,醇厚如酒,仅仅是几声毫无技巧地轻哼,也能让人听得沉醉。
朱美不由得这么想,要是汪桢唱起歌来,肯定会很好听。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汪桢,我想听你唱歌。”
汪桢一顿,眼瞳中带着点讶异看她。
朱美道:“怎么了?”
汪桢苦笑:“这么多年来,对我说这句话的,你是第一个。”
朱美不以为意,觉得可能是与汪桢的身份有关系,外人不清楚汪桢的本性,故而也就不敢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日后,当汪桢真的给她唱歌了的时候,朱美才发现,自己此刻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汪桢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他道:“让我给你唱歌,你会后悔的。”
朱美不解:“为什么?”
汪桢不愿多说,直视前方,极有技巧性地超了一辆福特,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了四个字:“不为什么。”
朱美伤心地发现,这种时候的汪桢,真是冷漠极了,冷漠到她都不想跟他多说话。
因此朱美放弃与汪桢交流,转过头去逗弄坐在后座上吐着大舌头的多多。
叶勤也是那一堆人里的一个,他默默听着火气要顶上天,已经要进入歇斯底里状态,勉强保持着几分神智的朱嘉琛。
“你们这一个个是干什么吃的?”
“跟朱氏合作了那么多年的供货商怎么就突然撕了合同?你们全都是废物吗?”
“他们是朱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这么多年来两方合作,已经实现了最大程度上的共赢,朱氏怎么就突然喂不饱他们了?”
采购部的经理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朱嘉琛早就注意到,她提前便扔出话:“刘经理,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还觉得委屈了?”
“那家供货商的供应的都是最新鲜的,他们这么多年来也是有朱氏唯一一个合作伙伴,你说说你们是干了什么让人家恶心的事了?让人家不惜赔付巨额违约金也要毁约?”
叶勤弱弱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