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看出来,白影的黄金错骨手将大头张腰部以上所有的关切全都卸掉了,连下巴也不例外,这掌法比他强了何止百倍。
“你们走吧!”白影平淡地对杀手教官等人说。
一旁的刘安赶紧走过去,一手扶起杀手教官,一手扶起大头张,便要离去。
杀手教官看着白影,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张开嘴,由刘安扶着蹒跚而去。
“他们都是坏蛋,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蛋,不该放他们走。”秦文摇了摇头说。
“你的杀气太重了。”白影盘膝飘在秦文身前,脸前依然飘着一团雾气。
“那要分对谁,对基元的坏蛋,我必欲杀之而后快。”秦文辩解道。
白影叹了口气说:“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唯一的,我们应该教人向善,而不该杀之而后快。”
“那他杀了那么多人呢?不该杀人偿命吗?”秦文摇头问。
“杀了他那些死去的人就能活过来?我们应该少些报复之心。”白影道。
“杀人偿命才能震慑杀人者。”秦文理论道。
“能吗?有多少杀人者是有预谋和故意的?又有多少是意外或者冲动杀人?我们应该劝人向善,让世人多一些理智,多一些仁爱,而不是靠法律教条震慑世人。”白影说。
“巫……巫云?”秦文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结巴了。
“你听过这个名字对吗?”巫云笑了笑问。
“听过。”秦文如实地点头。
“你妈妈好吗?”巫云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我妈是谁?”秦文诧异地问。
“又有什么事瞒得住我?”巫云笑了笑。
“她最近过得不好。”秦文知道甄章最近的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
“跟我说说她好吗?”巫云近乎哀求地问。
秦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巫云给他的感觉极为亲近,让他忍不住把心里话都忍不住向外吐。
他也不管巫云懂不懂得当今天下局势,便一股脑把能说的全都说了。
“哎!”巫云站起了身子,一双洁白的小脚也从长裙里露了出来,直接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她为了儿子,杀心太重,所以我一直没有传她功法,就是不想她滥造杀孽,又有谁知道,她其实是我所见过最好的苗子。”巫云叹道。
“基元的人太没人性,对罗非那样,也不能怪我妈她生出杀心。”秦文替甄章辩解道。
“对付基元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巫云叹道。
秦文摇了摇头说:“没有别的方法,要么把他全都赶到海里去,要么就震慑住他们不敢出来作案。”
巫云静静地站着,半晌也没有说话。
看着巫云悲天悯人的样子,秦文不禁有些吃惊,方芳、苏晓等北派女子,无一不是出手狠辣的女汉子,可北派的首领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吗?
不过想想他也释然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像巫云这样在终南山做一个隐士,他们还要生活,还要活着。
还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无法填满的欲望也不愿待在深山里,自然走向那个花花世界,寻些可以胜任的工作来做。
“你怎么也会黄金错骨手?”秦文终于忍不住问。
巫云笑了笑说:“黄金错骨手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秦文突然怔住,他可是记得金不换曾经说过,那是他在道士的墓室里得到的功法,后来熊霖还因为得到的功法用尽了诡计。
“可是……我听说那是道士的东西……”秦文眨巴着眼睛。
巫云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就坐在秦文对面。缓缓地说:“当年,我喜欢熊霖,金不换喜欢我,我就违背了我对师傅的诺言,偷偷把他们带到了这地宫之中,但我不敢让他们去太多的区域,在他们得到了一些功法后就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了……“
秦文突然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熊霖和金不换那两个老头子还在那儿争来争去,还自以为自己对这地宫有多了解,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巫云给他们的。
“那熊霖和金不换知道吗?”秦文迫切想知道。
巫云摇了摇头,叹道:“我对师傅承诺过不能把那些功法送人,也不能带人来地宫,我从来没有跟他们两个说起过真相,金不换愚笨些,应该还不知道,但熊霖……哎!他太聪明,应该是猜到了。”
巫云的脸上还是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让秦文看不清她的脸。
但秦文却能感受到她此时脸上表情的复杂,有夸赞心上人时的自豪和甜蜜,也有无尽的酸楚和痛苦。
秦文在心里暗叹一声,巫云对熊霖的爱持续了几十年,一直浓烈,她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有一身好功夫,不惜违背了对师傅的诺言。
“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秦文不解地问。
“前些日子你妈妈来找过我了。”巫云的声音轻颤了颤。
“她找你说什么?”秦文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