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的痛让柳朵儿猛然睁开眼。
吊瓶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白大褂出现在眼前,视线左移,门依旧关着。
“你要做什么,谋财害命!”
柳朵儿嚷嚷着便伸手去拔掉针线,针还未出皮肤,她已晕倒下去。
再醒来时,换了只手,原先的地方一张白色的创口贴特别显眼,医生双手撑下颚,正仔细的看着她,柳朵儿瞪眼,挣扎着又有拔针,浑身没劲,动作显得吃力。
怎么会这样?
柳朵儿忙敛眉看向自己,婚纱没了,身上是陌生的睡衣,柔滑舒适。
对她做什么了?
各种电视情节在柳朵儿脑海里出现,惊恐的看向医生,身子禁不住向后躲去。
“你们——你——这是什么?”
柳朵儿用另外只手上下抚摸确认,器官都还在,除了乏力,没地方疼痛,完好无损,心里划过一丝好笑,堂堂萧氏集团掌门人,怎么会看得上她。
“柳小姐,您有点儿低血糖,之前有过这样吗?”
医生扶了下眼镜,双眸无比认真的问道,仿佛柳朵儿的奇怪之举再正常不过。
“低血糖就是饿了或者累了,身体会出现眩晕,乏力,严重者昏迷,若是救治不及时……”
柳朵儿听不进去金丝眼镜医生后面说的话。
在来这里之前,她确实没进食,徐璟森给她准备的蛋糕,她对着甜腻的东西,毫无胃口。
“三哥已吩咐厨房为你准备晚饭,你好好静养。”
医生冲他一眨眼,仿佛他们之间是认识许久的朋友般随意。
“能不能——”
第一印象是个随和的,难得萧寒身边有个正常人,柳朵儿干涸的喉咙说话便的慢起来:“请问您有没有手机,我想打个电话。”
既是白衣天使,肯定是个心肠极好的人。
柳朵儿怯怯讲完,生怕萧寒突然出现在门口。
医生弯起的嘴角逐渐平复,眼底的雾气迷蒙了他清澈的双瞳,柳朵儿本就悬着的心被提领起来。
“三哥真是有先见之明。”
这算什么话?
“什么意思?三哥是谁?”
医生的嘴,惊诧得可以塞得下半个鸡蛋,微睁了双眼,掩嘴掩饰说漏的慌乱。
“萧寒?”
她直呼其名。
先见之明?他难道知道她会朝他借手机,以便搬救兵?他究竟要做什么?柳朵儿紧拽被角,努力平静的看向医生,生怕他看出心底的惴惴不安。
医生微一愣滞:“是他。”
柳朵儿看出来他的异样,多个念头在她心中闪过,终于决定定下心来直面现状,婚,已结不成,她人,暂时逃不出去,可为什么这么对她,萧寒至少应该解释一下。
“他现在人在哪里?”
似没料到柳朵儿反应如此平静,医生犹疑的看过来:“你确定你要现在见他?”
那样子,仿佛是柳朵儿要去赴汤蹈火。
“什么意思?”柳朵儿出于本能的脱口而出,难道还有比今天更惊世骇俗的在前方等她?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还是吃点东西,有力气后再同他理论。”看来他们之间关系不错,知道萧寒行事乖张,害怕惹得柳朵儿不称心如意。
“不用!”
“好,好,记住,我这去叫他来,你千万别拔针,千万别……”
医生妥协,开门没有反应,轻轻扣门三声,门锁解开。
无数的后悔在柳朵儿心中泛起,她早应该听信王汎的劝,不要到傲视集团上班,她就不会在变态经理手下工作,更不会发生今天她无法解释的事!
柳朵儿深呼吸调息,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许久,就在柳朵儿看见吊瓶里的药水即将用完时,外面仍旧没有声音。
森兰轩,应是这里的名字,王汎和徐璟森导航就能找过来,首先,她得想个办法将地址发出去才是,可恶的萧寒,竟然连手机不带进房间这件事他都想到了。
萧寒也该是料到她会用另外的方法,所以才不现身。
“找我什么事?”
冷冷的声音如同从冰窖里出来,柳朵儿微睁眼,倒吸一口凉气,佯装镇定,她明明一直认真听着,外面并未有任何声响,他是何时走上来,又何时开的门?
“刚才是我有些激动。”柳朵儿晃晃手中的针线,针管随势摆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她白皙的手背之上逃脱出来似的。
“我想跟您谈谈。”她强压着心中愤怒,了无遽容的看向他,萧寒阴沉的眸色逐渐浅淡,两手插袋,仍旧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
因为他的出现,房间里不知不觉变得冷起来。
见他不说话,柳朵儿未察觉到雷霆骤雨前奏,试探性的慢慢说:“萧总,我,我们好像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为何要这么对我?”
上天为何如此眷顾,给了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