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下，有警灯闪烁。√

“你不用再送了。”柳朵儿余光中已注意到公寓的异样，以及对面快速过来的身影。

“你可以吗？”冷静下来后的徐璟森，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柳朵儿。

她不说话不笑的样子，就是最好的回答。

柳朵儿看着萧寒，头发散乱，胡茬长长短短，身上的衣服如同几天没换过，唯独那双眼睛，格外有震慑力。

萧寒看了眼徐璟森走开的方向。

“回家。”

他牵着她就往公寓里走，有人迎过来，鲁森哑然失声，然后让开路，两人进了去，就这样，萧寒带着柳朵儿避开了外面围观的人，两人悄声无息的上了楼。

柳朵儿环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窗前孤寂的望着。

警车一辆辆的撤退，围观的人也尽数散去。

房间里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柳朵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定定的站着，仿佛要站成一桩雕塑，身后炽热的胸膛，发烫的手将她包裹。

“对不起。”声音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软而带着愧疚。

“是我操之过急，是我太想要弥补没在你身边的遗憾。”

每一个字，敲击在柳朵儿的四肢百骸上，她还没有反抗，就已溃不成军，她不再觉得冷，不再觉得孤单，因为她知道，她一回头，他就在。

不管她做什么，她说什么，他都在。

“是真的吗？”柳朵儿的外壳努力保持着倔强。

空气静默了片刻。

“是真的。”萧寒仿佛思索了下，才回答。

“为什么，你不出现来找我？”柳朵儿转过身，看着迷人而又让人沉醉的双瞳，刹那，她想用一生的静好换他一生一世的保护。

“因为，我不能。”

萧寒顿了顿，灼灼的眼光里她的身影占据了全部。

他说他不能办到的事，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做得到了。柳朵儿不知道他那时经历了些什么，但是柳朵儿知道，他一定难过极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柳朵儿讶异的眼神看着萧寒，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记得，我看过那张照片。”她低下头去，像个害羞的少女。

她还记得，照片里的少年，和梦里的少年神奇的相似。

这个身影在她梦里出现过好多次，她想要追上去同他一起走，一起说说话，可是少年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人。

她甚至记得，在她不愿意回忆仅有的模糊的记忆力，她好像初恋了，因为不懂，她不知道心跳到嗓子眼时的感觉，算不算初恋。

一面之缘，她再没见过那男生。

他那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望过他？惊人的想法在柳朵儿脑海一闪而过。

觉察到萧寒沉默了一下。

“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就好。”萧寒将她抱在怀里，下颚触摸着她的头顶，仿佛抱着全世界一样安稳，眼里隐约的忧郁逐渐消散。

“嗯。”柳朵儿回答得很轻，轻得离得很近亦听不见。

第一次这么温顺的，心甘情愿的，接受萧寒的建议。

她原本以为，萧寒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质问她，甚至做出疯狂的事来，没想到他却是像重获至宝一样让人心疼。

感觉到萧寒双臂从有力逐渐松缓，他挤出的笑容里夹杂着疲倦。

柳朵儿朝他笑笑，沐浴出来时，萧寒已靠在沙发上睡熟了。

她听见异响，走到可视门前看了眼，鲁森站在门口，疲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敢看向头发湿漉漉的柳朵儿。

“进来吧。”

“不用了，请太太转告萧总，楼下的事都已处理好了。”

鲁森看了眼她，转过头去欲言又止。

“他睡着了，还有什么事，你明天亲自告诉他。”直觉告诉柳朵儿鲁森可能是想对她说，走出房间，关上门。

“你说吧。”她稳了稳情绪，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

鲁森看了眼关着的门，面无表情又义正言辞的道：“太太，你知道萧总这几天睡在哪里吗？”

问得柳朵儿愣了下。

“这里。”鲁森指了指他脚下：“他在门口等着你开门，等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

“我没资格评论你们，但是我跟了萧总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他是说，她是萧寒心中的那个神秘女人？

萧寒为什么不说？

不，萧寒早就跟她表达了他的心，只是她一直不信。

“对不起我……”柳朵儿不知怎么说好。

“太太，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萧总为了所做过的事，何止这些。”强壮的鲁森说到后面有些哽咽，挥手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柳朵儿眼角暗淡了下来。

房间里，萧寒斜靠在沙发上，睡得很安稳，他一个没有休息日的人，就这样靠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