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好？

柳朵没有说话，车里再度冷清下来。

进入公寓，柳朵儿并没有看见萧寒，那道紧闭的门里，他或许正在等待，或许正在埋头忙碌，或许，正在想她。

无论什么，都不重要了。

柳朵儿从抽屉里找出那个精美的盒子，卧室里不属于她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放着，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这一次，柳朵儿都不要再被这些困扰。

她放在桌面，想到了什么，又放回了房间显眼的地方。

轻微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走动，然后，柳朵儿已麻利的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此时才发现，她根本没什么可收拾，时刻准备着。

柳朵儿躺在床上，望着灰蒙的天花板。

已经快三十小时未眠的她，身体在一点点发软，可是意识却清醒无比。

秒针滴答滴答一下一下在耳畔沉稳而凝重，柳朵儿在等着合适时机，外面一如既往地安静，静得像没有人存在。

柳朵儿在用时间做准备。她等着他躺下，等着他睡着，等他醒来看见这一切，他就都懂了。

她无颜面对萧寒。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一直在拖后腿，出卖，怨怼，萧寒知道所有真相后，也不会让她留下来的，想到这里，柳朵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缓缓起身，托起已准备好的东西。

公寓楼下，柳朵儿总觉得有双眼看着她，回首仰望，却什么都没看见，柳朵儿想了想，掏出手机来慢慢的输入“对不起。”发送了出去。

手机突然的震动吓得柳朵儿差点儿摔落，看着闪亮的屏幕，意识到刚才在接手机时，不小心按住了。

“你一句对不起，就想掩盖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吗？你一句对不起，就想要接着做缩头乌龟吗？”柳朵儿听着电话中句句质问，柳朵儿只觉得身心俱颤。

“柳朵。”

声音近得如同在人就站在她面前：“你明明不是胆小的人，你为什么不靠近我？你在怕什么？”

“我——我怕——”

怕糟糕的家庭，怕在他身边办不好，怕萧妈妈的眼光，怕所有的所有……

“是因为身份？”

柳朵儿张大嘴看着眼前的人，萧寒幽灵一般的身影压迫着她，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说得全对，他做得每一件事，没一句话，总能戳中中心。

而她，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就是原因，可柳朵儿说不出口。

他，他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逆着光，柳朵儿能看见萧寒阴寒的眼瞳带着噬人的气势，对，她不是这样的，她的勇气呢？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笑话。”柳朵儿冷嗤：“不就是男人，我为什么要怕你的身份？”

柳朵儿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僵硬的身躯坚挺着。

“我刚才说的怕，是说的你的心。”柳朵儿戳了戳萧寒的胸膛，面无表情，语音沉重：“你知道徐璟森一直在利用我，可是你不告诉我，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他耍得团团转，看着我这么傻，你觉得很快活是吗？”

望着呆立的萧寒，柳朵儿知道被她说中了。

眼前的男人有万千好又怎么样，口口声声说爱她保护她又怎么样，伤害她最深的，就是他。

“我们一笔勾销了。”

柳朵儿说完这句话时，觉得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快要瘫倒下去，用意念强称着，必须要离开，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才刚才出去一步，身子差点儿被萧寒拽倒。

“就因为这些？”

什么叫就因为这些？在他眼里，这些都不算事？不过也是，对于一个对什么都理所当然唯我独尊的人，怎么会懂得她的想法？

柳朵儿望着始终看不透的男人，没有应答，她在等，可又有些怕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感觉到萧寒的手松了些，柳朵儿才觉得身体轻松。

他刚才那是在苦笑？柳朵儿看着萧寒阴霾的脸动了动。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得不到的？

“我——”她竟然听到了萧寒结巴的说话声，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柳朵儿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今晚的萧寒，让人跌破眼镜。

“给我些时间，时机合适后，我会全部告诉你。”

柳朵儿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

还有什么是可信的？有谁是值得放心交付的？

她抽了抽嘴角，笑比哭难堪：“可以让我走了吗?”话音刚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致，手腕仿佛随时可能离开她般。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可以对他笑，对他言听计从，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时，就哭丧着一张脸？每次看到你这样，我都恨不得，恨不得……”

萧寒强忍着怒火，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为什么呢，柳朵儿自己也不知道，不管何时何地，她面对他时，除了无奈顺从，确实不知如何面对，尤其是在见到他那认真工作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