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朵儿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转过身认真对着她。

“杜妈，我是什么人，你比这个家里其他人都清楚，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杜妈做事中规中矩，偶尔的出发点是为柳朵儿考虑，甚至为了柳朵儿。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柳朵儿试图宽慰她，让她说出来。

“就是，我说了，你可别怨恨我，跟我没关系，太太让我看着这个家，要是你在这里做了什么，打电话告诉她。”

柳朵儿心惊，睁大眼一时没有回复。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别怪我直说了啊，这份工作我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希望一把年纪了丢掉，我只是看你人好，不忍心看着你伤心，不瞒你说，我想了好久，今天看着你这样，我才鼓起勇气说出来的。”

柳朵儿面色沉寂：“我知道了，今天你就只是给我准备了小灶。”

见到杜妈松了口气，柳朵儿却心沉重起来。

“这事儿，我可就打电话告诉那位了，您要做好准备，兴许有人比我先行一步，她早就收到消息，现在在赶来的路上。”

杜妈说完，噔噔噔的下了楼。

柳朵儿看着满屋的半成品，再看了看桌上可口的饭菜，没有了胃口，兴致也减去大半，坐在沙发上想了许久，一点点收拾起来。

直到夜半时分，她将所有想要改变的房间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柳朵儿才抱着自己坐在飘窗上，眺望着远方。

山峰楼宇轮廓远在天边，白日里可以一眼看到的地方，此刻沉浸在神秘当中，夜晚给了这座城市特殊的力量，让人们在夜里心无法硬气起来。

嘟嘟嘟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给关了灯的房间里一抹灯光。

柳朵儿意识到是勿扰模式下专为萧寒设置的可接通号码，没有犹疑的拿了起来，微沙之音从嘴里说出来。

“你还没睡。”萧寒声音同样沉重疲乏。

喉咙发干，柳朵儿只轻轻道了句：“嗯。”

“短信我收到了，暂时无法抽身，你一个人在家里乖乖等我回去。”萧寒话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柳朵儿听得躺在了柔情里。

浩瀚星海，万物星辰，这么美好，却没有月亮，世间没有可以一直绝对完美的事物，就像她和萧寒，中间隔了一堵见不到的墙。

“嗯。”柳朵儿再次轻声应答。

一辆车在黑暗中徐徐前进，柳朵儿知道，那不是萧寒的，此时此刻，他兴许在窗前，和她一样看着万家灯火，却无法抽身。

“我遇到了一点事，不是什么大事，相信我。”

两人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点明，却又在彼此牵挂，那一刻，柳朵儿笑了，她真的改变了，不再退缩，不再逃避。

“好。”柳朵儿回答得格外用力。

只是，我想你。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无论她看向哪里，萧寒始终会出现在那里，伸手摸不到，说话他不回。

她听到了萧寒的轻笑。

“谢谢你。”萧寒轻轻的说了句，柳朵儿以为听错了：“嗯？”

然后两人默契的都笑了。

月华拨开层层云纱，从里面探出头来，洒向大地，先前很多看不到的地方，一下子就明朗了。

“我要睡了。”柳朵儿率先说道。

说完后，她就后悔了，明明感觉到他也不舍挂电话，明明感觉到他的浓情，她何尝不是如此啊。

为什么非要说出这句话呢？

“嗯。”萧寒回答得很小声，但是大家都没有挂电话。

直到手机听筒里感觉不到萧寒的呼吸，听不到那边的丁点声音，柳朵儿以为他挂了，在按下电话的瞬间猛然发现，还连接着。

来不及了，挂断了。

柳朵儿放下手机，拉上窗帘，躺在尚存他气息的床上，抱着抱枕，如同抱着萧寒，慢慢闭上了眼睛，平静的，睡着了。

第三天，萧寒没有音讯，柳朵儿忙完一天的工作，很乖巧的没有去打扰她。

她知道，为了他们，萧寒正在努力。

回森兰轩的路上，柳朵儿庆幸萧妈妈无暇顾及她，没有出现。

车停在森兰轩门口时，不由得摘下眼镜，前面停的车，她已熟悉不过，想什么，来什么，她来了。

“太太，夫人来了。”

柳朵儿没有说话，走了进去。

萧妈妈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叶清欢没有出现在她身边。

“妈。”柳朵儿放下包，便没再说话。

她不乐意听，柳朵儿看在萧寒的面子上，该有的礼貌得有。

“哼。”萧妈妈绕道柳朵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站着。

“提醒你，离我们的约定，进入倒计时了。”

“约定什么了？”柳朵儿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萧妈妈，只是尊重她，并不是怕她。

萧妈妈笔出四的手势，耐着性子：“你可以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