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一愣,旋即道:“没什么。”
她低下头去,想到了今日他的种种,不知道阿四给他送衣衫了没。
“再过两日,便是他大婚的日子了。他今日喝地醉醺醺地来府里找你,身后带了一批太医。后来听说你在相国寺,跑地飞快,太医们都老腿老胳膊的,根本跟不上他。听说你回来的时候那些太医都被他赶回宫中了。说你没事了,用不上了。”
祖母这么一说,宋茗微的头愈发低了。
她能说什么?
她给不了任何回应。
“祖母就问你一个事,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宋茗微一下站了起来,“没有,没有。”
意识到自己的慌乱,她忙扯了个笑,“怎么会有人呢,祖母说笑了。”
老夫人皱着眉头,劝慰道:“茗微,如果是雍亲王,可一定要及早抽身。他是你师父,又是佛门弟子,佛心坚定,是不会受任何事情左右的。”
宋茗微沉默了。
她的沉默让老夫人沉沉叹了一口气。
“好了,你快去睡吧,你父亲的事你莫要插手。那个曹家女子我看着也不算是个惹祸的人,我会派人看她的。”
“再过几日,就是玄亲王大婚了。你若不想去,大可不用。”
宋茗微正要踏入门槛,听得祖母这句话,她顿了顿,道:“我会去的。”
那一夜,宋茗微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她就去逛了珍宝阁,一圈下来,她没有什么满意的。
欠了允祀一份礼物,她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还。
后来宋茗微回了府,已经是午后。
东珠见她满头大汗,就道:“小姐,你这病刚好,怎么又到处跑。让你多吃肘子,长得像我这样多壮实,才不会时不时就昏倒,你怎么就不听呢。”
宋茗微噗嗤一笑。
是谁在看到她尾巴的时候,一下就昏了过去的。
“小姐,不如你就准备一双鞋吧。我娘在我爹生辰的时候就给做鞋的。”
宋茗微听到前面还觉得行,后半句一听,心思就停了。
蓦地,她去拿了剪子,在东珠诧异的目光中,剪下了一束头发。
“哎呀,我的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随便就剪下来?难道你要拿这头发去和玄亲王做结发夫妻吗?”
宋茗微闻言一阵咳嗽,她凉凉地看了东珠一眼,将细软的发丝在手里盘成了一个吉祥结。
末了,她滴上了一滴心头血,还念了一段咒语。
如此,她便能感应允祀是否平安。
做完这些,宋茗微倒头就睡。
清早,宋茗微是被府中的吵嚷声闹醒的。
她从床上起来,换了衣裳,东珠从外头进来,道:“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回来闹了。就连大少爷都被大小姐打了一巴掌。那曹府的姑娘被大小姐推了一下,头撞到了柱子上,现在昏迷不醒呢。”
宋茗微听到这,怪异道:“一大早的,曹玉如怎么会在咱们府上?”
“那个曹姑娘昨天不知怎么地,晕倒了,那曹府的人只说人不用抬回去,就住在咱们府上了。”
晕了?
宋茗微不置可否。
她出了门,见到了一群人围着一根柱子,听得王嬷嬷命人退下的声音,宋茗微才从疏散的人群中进去。
宋茗雪瞪大了双眼,她看着被宋以臣扶着,躺在一旁的曹玉如,脸色渐渐阴沉。
“我没有用力,这个女的,好深的诡计。”
若是往常,宋茗微并不会相信宋茗雪的话,但此时,她看向了曹玉如,只一眼,宋茗微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针用力一扎。
她,竟比昨天更加像娘了。
与自己竟有五分相似。
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茗微的手紧紧一握,又轻轻地松开。
曹玉如血流如注,像是怎么都停不下来似的。
宋以臣盛怒,“茗雪,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宋以臣焦急地等着大夫,这样的一幕是那么地似曾相识。
当初紫藤生产之时遭难,血将床染红了一大片。
他对着摇床里哭喊的孩子充耳不闻,只焦急地让人去找大夫。
“紫藤,紫藤,你撑着点,大夫很快就来了。”他焦急着说着,声音竟在颤抖。
宋茗微愕然地站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