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几个宫女默默地垂首离去。
宋茗微挑了挑眉,她要真在这里换了,还不知道外头会传出什么话来。
但是,她还有的选吗?
允祀这刚换的被子都是上等桑蚕丝新织就的,宋茗微自认自己的身家付不起,而换衣衫这话,相当于端妃娘娘的命令。
宋茗微无奈地用一只手洗了下头脸。
她的手放入水中之时,一阵刺疼传来,她小心翼翼地拧着帕子。将自己头脸擦净,再细细地把手洗好,将上头的一些石碎渣滓扣了出来。
这才脱了衣裳。
她正要去扯新衣裳换上的时候,不意看到了允祀的眸与她的对上。
他的黑眸此时红光闪烁,宋茗微恼恨道:“允祀,你个登徒子!”
他一定是早就醒了,故意等着这个时候睁开眼。
登徒子,臭不要脸。
宋茗微连忙扯了被子将光裸的自己遮住,她躲入被子里,却愕地红了脸。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允祀,不停地往后移着。
她的臀被允祀的脚一碰,她恨不得当即就将他绑起来。
“呵呵,还可以,倒不像手那般粗糙。”
宋茗微眼看着他嚣张,立刻生出了一条尾巴遮住了他的眼,再生一条尾巴捆住了他不安分的脚。
这才穿上了衣裳。
敲门声传来,宋茗微立刻收起了尾巴,而允祀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睡了。
宋茗微气结,困成这样了都还要睁眼偷看……
宫女送上了水,便退了出去。
宋茗微坐在床上,经过早上这么一吓,又做了免费的搬运工,也是筋疲力竭。
她的脑袋靠在墙上,整个人歪着睡着了。
允祀睁开了眼,他将她轻轻一扯,宋茗微就缓缓朝他的方向倒了下来。
他将她轻轻环住,双手扣在了她的腰上,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再次闭上了眼。
二人睡了一个下午。
这边一片静好,而养心殿却是掀起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顺天府尹跪在地上,将那个捡到的木牌递给了上方震怒的皇上。
“皇上,臣以为,这是对玄亲王的一次谋杀。现场我们发现了一个手持匕首的男子。已经查出,这名男子是镇国公府上管家的外甥。这木牌是在那刺杀现场找到的。”
皇上的手一寸一寸地握紧。
这个木牌……
上面刻着的是乐阳的封号。
这个难道会是乐阳做的?如果不是,又是谁嫁祸陷害?
“这件事你莫要声张,朕派人查一查。”
待顺天府尹离去,皇上才沉吟了一声,看向了一旁最为信任的太监总管海大山。
“你以为这事是怎么回事?”
海大山低下头来,“老奴不敢随意揣测。”
“让你说,你就说。”
海大山缩了下脖子,道:“老奴以为,怕真的是镇国公府所为。因上次洪水之事,裕亲王就频频有所动作,玄亲王又要大婚,皇子大婚之后便可以参与朝中大事。玄亲王又独得圣上爱宠。太子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一时糊涂?不,他怕是等不及了吧。”
皇上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就连最为信任的镇国公盛长卿和女儿乐阳都这么早为接班人扫清障碍了。
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皇上将那木牌递给了海大山。
“你去查,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看看他们除了京畿卫,还有没有豢养什么组织。”
暗杀之事,自然是不会安排给京畿卫。
皇上冷着脸坐了下来。
海大山低着头应了是。
宋茗微是睡到日渐西沉才起身的。
她被允祀紧紧地扣在怀里,宋茗微皱了下眉,轻轻地将背后的手扯开,才动作轻缓地下了床。
宫女见她出来,点了点头。
“允祀醒了,你们就来叫我。我走走。”
宋茗微倒也没走远,就在这附近的花园里逛逛,
这里有一颗巨大的参天古木,宋茗微在古木下乘凉,心里将这些日子的事捋一捋。
盛怀安莫名其妙地不再作恶,像是正常人一般行走在权贵之间。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