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二人的供词,在场之人,无不是联想到了什么其间离奇的事。
宋茗微当初也没看出这是人肉。
莫不是要煮过才会显现?
咚咚咚……
外头鼓声传来,本是因为听得这般恐怖离奇的事而发毛的众人,被这鼓声一吓,差点就软了腿。
顺天府尹也紧紧抓着惊堂木。
“去,看看外头何人击鼓。”
衙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来了一个妇人。
妇人白着脸,道:“大人,我要报案。”
“民妇是裁缝店的儿媳妇,我今天做了包子给我公公吃。给我公公吓死了。”她痛哭失声,继续道:“我相公,我婆婆要赶我走,我没得活了,如果大人不给我住持公道,我一出门就撞死在柱子上。”
在场之人一片唏嘘。
吃个包子,能吓死个人?
顺天府尹一个头两个大,这还一个大案子在省着呢,得按照程序走啊。
可看那妇人的样式,像是不理她,就能立刻就死。
他扶着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早上从王老二的铺子里买了肉回去……”
众人还不等她说完,只听到王老二铺子买肉这几个字都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肃静!”顺天府尹大声呵斥。
妇人不明所以,继续道:“做了包子给我公公吃,可是我公公吃到了人的鼻子,呜呜,当场给吓死了。”妇人呜呜大哭。
在场又有人立刻出门吐去了。
王老二也跟着哭了起来。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杀了人还嫁祸给他,以后哪个还敢到他这里买猪肉啊,真是要绝了他的路。一会儿不是这夫人一头撞死,该是他一头撞死!
“府尹大人,还是通知所有今早在王老二肉铺买过肉的人,都把肉带过来。”允稷说道。
“可是雍亲王,看他们所言,像是在肉煮熟之前都没感觉到异样。难不成都要当堂煮一遍?”
顺天府尹想到这一幕,头痛欲裂。
“不用,只要带过来就是了。”
宋茗微走到了尸体面前,这些尸体的魂魄,竟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说人是死于非命,魂魄将会停留在他被杀死的那个地方。
为何所有的肉都会在王老二的铺子里呢?
宋茗微脱口而出。
“你最后一次见他们三人是什么时候?”
王老二诧异地看了宋茗微一眼,这姑娘是谁?
见宋茗微脸色沉静,也没有像别人那般,把他当成杀人凶手看他。
“那是三天的夜晚。包子铺老板和我关系不错。那天晚上我们约好了一起喝酒。就在我家,他儿子媳妇都来了。那天我们喝地烂醉如泥,我后面被我娘子带回房间的。等我第二天醒来,问我娘子,她说他们都回去了。”
回去了?
宋茗微微微蹙眉。
怕是根本就没有走。
“大人,还是传一下王老二的娘子吧。”
王老二闻言,浑身一僵,却不敢再说话。
允祀看了眼宋茗微,她就在他面前,从容不迫地看着那尸体。
尸体的脖子上都有被人啃噬的痕迹,像是被人吸干了血而死的。
是谁会做这样的事?
待衙役带上了王老二的娘子白氏,顺天府尹问道:“那日,你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三人离开了你家,回去了?”
白氏生地膀大腰圆,身子很是健壮。
她的眼袋很深,眼皮子一圈乌黑。
这样的夫妻相很是常见。
允祀蓦地在宋茗微耳边低声道:“好在你以后的相公是我,倒不会丑成这样。”
宋茗微狠狠地抽了下嘴角。
“民妇是看着他们出的府。当时我记得是子时,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
“你撒谎了。”允稷道。
“我没有说谎,我记得子时的时候月亮是被乌云遮住了。”
允稷摇了摇头,“这三人,子时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在场的人一片喧哗。
尽管府尹大人也是一片惊异,但他还是严肃地拍起了惊堂木。
刚才仵作可不是这么说的。
仵作不是说子时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