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气,允祀,这个账我一会儿跟你算!
她将自己穿戴整齐,才下了榻,跟着东珠去另一张床睡去。
东珠见她下来,叫道:“小姐,你身上好香啊,用的是什么熏香,怎么东珠从不知道?”
宋茗微咳嗽了一声。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味道掩盖下去,否则久了,这秘密终究掩盖不住。
“恩,可能是天香居的吧。”
她糊弄了过去,见东珠实在困倦,就吹了灯,随着东珠一道睡去。
她当真是累惨了,尽管惦记着允祀还在这屋子里,但到底是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待她睡熟了,她床上的床单被允祀收了起来,偷偷带走了。
天大亮,宋茗微被东珠叫醒。
她困倦不已,烧退了,却浑身没什么力气,懒洋洋地。
东珠见她星眸之中犹如春水流转,熠熠夺目。
肤如凝脂,两颊酡红,浑身娇艳地能滴出水来。
东珠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姐这模样……
“小姐快起来吧,修屋顶的人来了。”
宋茗微起身,梳妆打扮过后,就出了屋子。
外头艳阳高照,下了一夜的雨终于被阳光驱散,地面还有点湿润,好在人们都架起了绳子, 将衣裳被子都拿出来晒。
宋茗微见东珠抱着她那一床的被子垫子出来。
脸腾地一红,她立刻过去抱了起来,不等东珠说话,就道:“这都被雨水淋湿了,不要了吧。”
不要?
东珠看着这上面上好的面料,精致的刺绣。
这是新被子,才盖了两天小姐就不要了吗?
“没事的,我先洗一洗,晒晒就能盖了。”
“我说丢掉。”宋茗微难得地表现出了小姐蛮横和不讲理。
东珠见她如此坚决,便道:“那小姐不要,就给东珠吧,东珠觉得这被子好看,丢了可惜。”
宋茗微的手一僵,她讪讪笑道:“盖过的被子,不值得。”
“这可值钱了,丢掉得多可惜啊。”
东珠说着,就拿起被子准备去洗。
宋茗微见不得那一幕,刚要离去,就被东珠喊住。
“小姐,你偷偷把床单丢了?不过是被雨水淋湿了,怎么就丢了?”
宋茗微愣住,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一下冲到了被子前。
她翻着垫子,果然上面没了床单,宋茗微一想,咬牙切齿了起来!
允祀,你个贼!
连床单都不放过。
她脸色爆红,像一只煮熟的大虾,见东珠转过头来看她,她支支吾吾了会儿,最后只好无奈道:“我昨晚是丢了,你也别想去找了,那么好的料子,估计也被人捡走了。”
“小姐,你既然要丢,怎么不知道丢给东珠啊。”
东珠一脸肉痛,宋茗微的嘴角狠狠一抽。
允祀,你有种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抽你一次!
她的气息一窒,忽然想到了昨晚还未得出的答案。
师父,到底如何选择?
允祀骗了她一次虚体双修,却没有告诉她接过。
宋茗微瞬间就低下了头,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
屋顶上,几个家丁硁硁锵锵地敲个不停,宋茗微没了心思,她想去见师父,却又害怕师父一心以为她心存觊觎,恨不得将她扫地出门。
画栋雕梁之下,简单地系着一些白绫。
宋茗微见状,才想起了宋茗雪已亡故之事。
父亲,怕是一早就去了京郊了吧。
她被王嬷嬷叫去了祖母那,还未进门,就听得祖母恼声道:“天杀的妖物,竟然谎称病了,暂时不能成亲,这般拖延下去,我儿子何时是个头。”
宋茗微走了进去,她的脸色微沉,那曹玉如,想来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算计。
这般拖延,不知道是躲去了哪儿。
“祖母。”宋茗微接过汤药,给老夫人喂了两口,老夫人就道:“昨晚你发了高热,听说屋顶还漏雨了,可有被淋到?”
说起这个,宋茗微恨不得立刻就换个话题。
她摇了摇头,“没事的,祖母可是为了曹玉如的事烦心?”
老夫人眯起了眼,目光很是冷厉。
“那贱人,拖着我儿子,也不知道躲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