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街区,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了一遍,帘帐里头的女子将帕子撕烂。
“上次,玄亲王和容蓉小姐成亲的时候,都没有穿上红袍,这娶上了宋茗微,竟穿了。”
“可见,玄亲王对宋茗微有多重视,你好好说话,现在她可是玄亲王妃。”
外头各种声音入了马车,车夫一脸尴尬地对着马车的帘帐,道:“小姐,咱们可走?”
里头女子凌厉的声音传来。
“走什么走?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亲事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车夫不敢多言,然而脑袋中却浮现出了小姐与玄亲王成亲之时,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差点要了玄亲王的命。
玄亲王难道就不怕吗?
若是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这天下还有谁敢嫁给他?
宋茗微坐在轿子里,外头喜庆的声音传来,她这里却安安静静的。
她的手下意思地摸索了一下轿子,发现这轿子被处理过,隔着夹板,十分厚重。
宋茗微有些哭笑不得。
这轿子是防着别人害她呢,还是防着她逃离?
想到了方才被允祀带走,就被按在了椅子上,一群人上来给她倒弄,竟是十分迅猛地给她弄好了妆容。
这一身凤穿牡丹的嫁衣更是让她吃惊。
允祀,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的?
准备了多久?
她原以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场亲事,毕竟严老突然的临危受命,哪儿还有工夫准备这些个事。
不成想,竟是这般妥帖。
宋茗微想问他,到底在期盼什么?
这些准备,若是她一直不答应,到底有什么意义?
宋茗微忽然觉得心口一疼,有些无措,有些慌乱。
在上轿之前,黑鼠多嘴说了一句。
“王妃,您就放心吧,主子都准备好久了,这些个东西我们都有派人整理,全都是新的。”
宋茗微鼻端微酸,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冲上了脑海。
她掀开帘帐,看到了正前方那高头大马。
那一身刺目的新郎红装一下就印入她的眼帘。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允祀和容蓉成亲之时,东珠说的话。
“怎么成亲还穿着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事呢。”
当初她私心里以为,他这辈子是不会穿上任何别的颜色。
后来,看到他的房间里,黑色的床帐,黑色的床单,黑色的被套。
全部都是黑色的。
这样执着于一种颜色,这样的人,如何能轻易改变初衷?
想来,他认定的,怕这辈子都难以放手。
而今日,他竟破例了。
这样艳丽炫目的颜色,薄薄的一层纱清羽一般笼罩在他的身上。
衬托地他丰神俊朗,好一个俊美儿郎。
宋茗微看着看着,眼眶便是一热。
允祀,你不过是换了一件衣裳罢了,为何能偏偏刺入我的眼,打入我的心,给我一个最难以忘怀的震撼。
宋茗微忽然又想笑。
笑自己不过是为了一件衣裳而隐忍不住地颤抖。
耳边传来了百姓的说话声。
“这么说,宋茗微就是他的命定之人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这都快绕了一圈了,都没什么事发生,可不就是命定之人。”
宋茗微的心紧紧一提。
今日的婚事办地这样急,有心之人怕也需要时间才能动手。
宋茗微警惕了起来,若是今日有人要动手,怕也要过一会儿了。
像是知道宋茗微的紧张,允祀转过头来,凤眸朝宋茗微看去。
他甩出了一段红绸,宋茗微接了过去,并迅速将帕子放下。
众人看了过去,个个低呼了起来。
“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玄亲王马上就要成亲入洞房的人,竟还与王妃这般如胶似漆的。看看人家那手上的红绸,牵的可是轿子里头的王妃。”
宋茗微被说得脸颊通红,她想要放开那红绸,却又觉得允祀自己单独牵着一段红绸子,那红绸的一段还在地上拖着……
这画面,当真是傻。
她紧了紧手中的红绸子,却发现红绸被人抽了一抽。
宋茗微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