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意完全懵了,没有想到自己竟失手惹了祸。此刻周围震天的叫骂声听着是那般可气,气得她如炸毛野鸡般尖声嘶嚎着想要制止,偏偏百姓们是越骂越狠。
气得殷如意咆哮道:“谁敢再说话本公主就要了谁的命!”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却分明可见每个人眼底都充满了愤怒和鄙视,甚至有人紧绷的拳头发出骨节错响的声音。
殷如意扔了扁担,一脚踢向那个躺在地上的货郎,连声谩骂:“你这贱民还敢在本公主面前装死,还不赶紧给本公主爬起来!快点爬起来啊!”
连踢了好几脚,将人都踢得翻了三圈也没动静,殷如意蓦然全身一抖,脸色整个转白,这才认识到自己是真的失手杀人了。
她下意识的抱住容晖,央道:“本公主不是故意的!容晖,你替我作证!跟周围这些人说本公主不是故意的!”
“如意公主,你——”容晖的脸色黢黑如铁,这一会儿恨不能掐死殷如意。她害得他丢脸还不够,竟还将他给推到风口浪尖去了,算上上次请求赐婚被拒之事,往后他还如何在朝都贵族中混?
气急败坏的容晖一时间火烧心头,猛地将殷如意推了出去,吼道:“你自己杀了人,本公子能帮你说什么!你以为本公子三言两语就能堵住这悠悠之口吗?”一边吼着,余光里还不忘瞟向百里九歌,那窘迫又垂涎的目光,令百里九歌只想冷笑。
活该!
这对狗男女,当真活该!
百里九歌抱肘不语,只当是此处没自己的事了,快步越过两人。途中经过那死去货郎的身边时,也不由惋惜的轻叹口气,轻声喃喃:“下辈子长命百岁吧。”接着便继续朝着右相府走去。
红裙飞扬,广袖轻摆,如瀑黑发披散脑后,发丝纷飞如行云流水。百里九歌恣意而笑,冷而不疏,无视身后那种种可笑百态,只专注于前路。
远远的,似传来她铿锵悠长的高吟——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少惹点事不好么?非要闹出人命了再哭倒霉,可笑的透了!”
身后的殷如意,被愤怒而群起的百姓们骂得狗血喷头。这大商百姓素来就对昭宜帝有所不满,再加之殷如意的泼辣蛮横也为人不齿,因而百姓们是越骂越生气也越骂越起劲。
殷如意被骂得无地自容,咆哮到嗓子嘶哑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满脸鼻涕满脸泪的狂奔向皇宫去了,扬言要昭宜帝为她做主!
这会儿快到辰时,殷如意拖着容晖,一路哭喊着杀入宫苑之中,惊得内侍与宫婢无不变了脸色,却又暗地里冷嘲热讽,早习惯了殷如意如此模样。
有个运气不好的内侍被殷如意抓住,因为说话口吃、半晌才说出昭宜帝正在颐华宫探视萍贵妃,便被气急的殷如意迁怒着扇了四个耳光,打得半边脸高高的肿着。
殷如意咒骂了好几句带脏字的,拖着容晖朝颐华宫杀去。
整个宫苑就这么被殷如意闹得乌烟瘴气,众人早已是司空见惯,敢怒不敢言。而这宫中的纷扰,却是根本入不了百里九歌的心,她探望容仪,才懒得理会殷如意要怎么收场。
到了右相府,百里九歌连门都不叫,直接从上次的位置**而入,落入府中时便落在了之前容仪住的那个偏院里。
出乎意料,这偏院里的器物却是被搬走了,俨然是容仪不再住在这里。
百里九歌恍然明白过来,如今容微君不再遨游四海,回府后定是会将容仪接到他那里的,看来自己该是去容微君的住处才是。
于是在府中行着,见了个女子便拽过来,开门见山问道:“我是来找容仪的,告诉我她住在哪里,是不是搬到你们家二公子的住处了?”
这女子长得极是水灵,穿着打扮似乎是比寻常婢女要好上些许,百里九歌忽然意识到,这人应该不是婢女,而是容府的姬妾。
由于百里九歌的出现甚是出乎意料,这女子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骇然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不是坏人?我、我要叫人了……”
百里九歌无语。这深闺大院里的小妾,是恨不能一被风吹就倒吗?
她道:“我是受你家二公子之托,来看望容仪小姐的,麻烦你指个路。”说罢又加上一句:“我懒得叫门,就直接**进来了。”
那女子捂着颈下,依旧是惊恐的瞪着百里九歌,良久才战战兢兢的指了个方向。
百里九歌拱手谢过,便不再搭理,连忙寻容仪去了。
说来今日的境遇倒是一桩接一桩,当百里九歌和容仪说了好一会儿子话后,忽然有内侍来到容府,却不是来找容右相,反是来宣她入宫的。
这下,原本不知道她在容府的容右相,吓了一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