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百里九歌已经浑身都是汗了,通红的脸颊上贴着丝丝黑发,衬得那小脸如粉雕玉琢。她猛然想起自己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可别翻起来了,于是赶忙捋着鬓发,趁机将脸部边缘检查了一遍,并无异状。尔后又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再作休息。
可是,不知为什么,小腹开始一阵阵的抽痛,痛感一下下的增强,就连双腿间也凉飕飕的有些发涩……
百里九歌的表情逐渐痛苦。
墨漓看在眼中,询问:“怎么了?”
她嘤咛:“我下面不舒服,很奇怪……”
墨漓双眸微眯,想了想,从侧面缓缓掀起被子,欲查看异样,谁想入眼的竟是百里九歌双腿间的黑红颜色,将白色的亵裤染了好大一块。
他一时无言,只缓缓将被子放下,重新掖好了边角,起身道:“稍等一会儿,我去请女子来照顾你。”
“为什么?”百里九歌意识到不寻常,浑浑噩噩的追问:“我身上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找女子来照料?”
墨漓似笑非笑,淡淡道:“癸水。”
一听这两字,百里九歌那原本就红的脸此刻更是红的没法见人了。她瞪了眼墨漓,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火,便笑道:“这样啊,看来我还真是运气不好。对了——”又补充一句:“你累了一天了,晚上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墨漓不语,清清淡淡出了屋去,关好门,让百里九歌一人休息了。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百里九歌在昏昏沉沉间感受到身上一片凉意,接着好像有人在脱她的亵衣。
她因着这样的意识而陡然间清醒,却在看到那忙碌的人时,怔住了。
“你是……烈火?”终于看清了这人,心中满是惊讶。
来者却就是殷烈火无疑,她正半趴在床榻上,脱着百里九歌的衣服,帮她清理癸水。
百里九歌心中一暖,接着又有些心疼,“烈火,你明明行动不便,还这样照顾我。”说着说着,方想到墨漓之前离去前说过的话,说是要找个女子过来……竟然找得是烈火?
不免嗤道:“墨漓也真是的,怎么找你做这种事,他不知道你行动不便吗?”
殷烈火的动作顿住,很快便又继续。她眨着魔魅的一双眼,任全身灰暗凋零的气息蔓延在房中,纤长的羽睫似黑夜一般漆黑。
她喃喃:“我只是不能走路罢了,手上的功夫却不生疏。”又柔声道:“你先别动,我帮你打理好了立刻盖上被子,不能教你受凉。”
“烈火……”百里九歌的眸中闪烁着感动,这一瞬间只觉得心窝很暖,一颗心很轻,仿佛能够停驻在这份友谊的港湾之中,偷得闲散与快乐。
似过了没一会儿,殷烈火便忙完了,百里九歌只觉得身体一片清凉,重新回到了被子里,睡着也舒服了。
本想和殷烈火再说些话的,却因着实在太难受,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不知道殷烈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一睡,似乎很长时间,灼热炙烤的感觉在百里九歌的全身横行,体内好像烧着一把毒火,烧得浑身无力、难以宣泄。浑身泌出的汗也让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不舒服,偏生的还睁不开眼睛……
百里九歌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如同在做一个火刑的恶梦……
好烫,烫死了,实在难以再忍受。
为什么身边就没个凉一点的东西呢?
她扭着眉梢嘟起了嘴,辗转反侧的想要找找周边有没有凉的东西……
“九歌?”
奇怪了,怎么有人在喊她?
“九歌,还好吗?”
唔……又问了一遍,这是……墨漓的声音?
她想要开口应声的,可是试了半天也没能睁眼,更遑论说话了,潜意识里只好对墨漓说一声抱歉,气喘吁吁的难受之极。
就在这火刑般的煎熬已经发展成如下油锅一般时,双手,忽然触到了凉凉的东西。
百里九歌大喜过望,根本不想去追究这是什么,赶忙使出浑身的力气抱住了那东西,将头也埋了进去。
唔……真凉,像冰一样,可正是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只是……怎么好像隔着布料呢?把布掀开的话,一定会更加清凉吧!
就这样顺着潜意识的支配胡乱摸索着,百里九歌终于成功卸掉了布料的阻碍,将头枕在一方坚实的、冰凉的硬物上。因着这感觉实在很舒服,渐渐的全身也都贴了上来,将这大东西抱得紧紧的……
哎呀!等等,怎么这东西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