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
有些闷闷的唤了他一声,目光却是望向远方金碧辉煌的宫阙楼台。
“墨漓,我想偷溜进宫去探望红绡。她太胆小,总是想着忍气香声于是屡屡被人欺负,我实在不放心她今晚宿在宫中。先不论昭宜帝会对她做什么,就连百里青萍也根本不怀好意。”
话落,等不到墨漓的回音,却听见他徐徐走近的足音。接着,一只手柔和的抚上她的右肩。
“去吧,小心自己。”低缓的嗓音,总似柔和的泉水,无以抗拒的柔软了百里九歌的心。
她回眸,粲然一笑:“你放心吧,我对我的轻功还是有自信的,虽然比之花谷七宿之一的姐妹‘千影歌姬’还差了点,但应付宫里那些家伙,够用了。”
“小心。”这一次墨漓加重了语气。
许是他的确放心不下她吧,百里九歌如是觉得,不由的腹诽原来自己在墨漓眼中这样不可靠,却又忍不住心中生了丝丝甜意。因为,墨漓很关心她不是吗?不管他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关心,至少,他肯在意她……这样就好了。
挥挥手,告别了墨漓,红裙飞扬,双袖如灌了云雾,便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大步流星远去……
再次见到百里红绡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因着百里红绡哭得睡过去,百里九歌一直没有打扰她,独自在房梁上坐着等待,直到晚间有宫婢送了好几遍饭菜过来,百里红绡才悠悠醒转,无力的打发走了宫婢们,坐在雕镂华丽的圆桌前,怔怔的望着琳琅满目的菜肴,欲语泪先流。
“大姐。”
百里九歌抑不住心疼的情绪,落下地来。
“嗯,三妹妹……”空洞的应了一声,仿佛百里九歌的出现已经不能令她惊讶了。
这样的百里红绡,宛如是一具没了灵魂的空壳,百里九歌心疼的蹙眉,坐在旁边叹道:“大姐别这样,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他们Cao纵的皮偶,来日方长,绝不能就这般屈服了!”
“……来日方长吗?”百里红绡拧出一道空洞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眼神虚茫无力的飘荡着,如浮萍般无处容身,骤然说起:“三妹妹,你还记得,那一次我的床上被布满了针,险些害你被千针刺中的事情吧。”
百里九歌一怔。这事……虽是好久不提,可一想起那夜红绡的猫儿死的惊心动魄,心下仍是不免余悸。记得那时,红绡表现得极其怪异……
“大姐,那日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其实你分明就知道是不是?”
百里红绡无力的点点头,惭愧的哀叹:“三妹妹,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那天我就已经想到了,是大娘和紫茹在我的床褥上做了手脚,而指使她们的人,就是青萍。”
“是她……”百里九歌呼道:“她就那样恨你吗!”
“是啊,当然恨我……因为自那次狩猎出游后,殷浩宜看中了我,恰好青萍又有了身孕,更是不愿自己的丈夫想着别的女人,所以让大娘和紫茹对我下手。”
原是这样!不想这一切的祸根竟是早在元月的那场狩猎就种下了!这般说起来,自己不也是因着那场狩猎而被殷浩宸退婚了么?
百里九歌冷声嗤道:“人在做天在看,她们这般歹毒,总有一天要生不如死!”再安慰:“不管怎么说,你千万别把自己身体弄坏了,撑着口气活下去,才能有朝一日再见到孟复不是?”
“孟复……”百里红绡一时悲伤过度,蓦地掩面而泣起来,“他……他还会要我么?我已是残花败柳,还怀了殷浩宜的孩子……”
一提到昭宜帝,百里九歌便气不打一处出,忿然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强迫的。”
百里红绡声泪俱下,不忍启齿:“三妹妹,你知我化妆术优异,也就是两个月前,宫里传旨让我去教授宫婢们化妆,我兴高采烈的去了……却哪里知道等待我的却是……你不知道那一天有多可怕,我全身都好疼,殷浩宜他……在我身上做的事……我、我……”
“别说了。”百里九歌不忍再听下去,狠狠一掌拍在身旁的圆凳上。圆凳瞬时碎裂成粉末,木屑洒了一地。
她起身,在梳妆台旁找了张干净的方帕递给百里红绡,见她仍哭得厉害,索Xing低下身挡开百里红绡的双手,替她擦拭眼泪。
边擦边安慰:“你受的苦我十分理解,事已至此,你一定要打起精神,要相信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百里红绡抽泣着喃喃:“三妹妹,谢谢你,你……你又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真的。”
“是吗,那就好……”百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