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几人便商量着回朝都去。由于子祈好不容易追上了师兄,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的,容微君索Xing无所谓了,带着子祈,一起回去。
回到朝都的时候,不知不觉竟已入夜,整座城池灯红酒绿,热闹得很。
走过长街,望着周遭鳞次栉比的绵延建筑,百里九歌忽然之间想到了孤雁。心中顿时一惊,也不知道孤雁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怎也不来与她会合……
正想着呢,街角传开乱哄哄的喊叫声,几人刚巧也在这时拐过街角,一下子就望见远处火光冲天,着火的是一座高大敞亮的建筑,一看便是官宦人家……
“不好!”百里九歌惊呼着,倒抽了一口气。
那失火的建筑旁有棵高大柳树,她认识的!那里、那里分明是百里家的祠堂!
可祠堂怎会无缘无故失火?更奇怪的是,她只能看见火光冲天,却看不见有泼出的水……
极致不祥的感觉占满了百里九歌的心,这一刻,火光上空传来熟悉的鸟鸣声。她心下一凛,眯起眼睛仔细的望着,惊见一只大鸟正试图冲进火场。那大鸟是……
“雁儿?!”
倒抽一口气,“不好!是孤雁出事了!孤雁!孤雁!!”
百里九歌近乎发狂的高喊着,不顾一切的排开人群,如展翅的凤凰般腾起,朝着奉国将军府奋力赶去。
“黑凤姐姐,你干什么去?!”子祈在后面大声喊着,此刻一片混乱,也没人注意那“黑凤”两字。
容仪看着这一切,忽然害怕的呢喃:“二哥哥,我好怕,我觉得九歌姐姐会出事……”
容微君的眼底划过意味深长的波光,平日里的慵懒闲散不见了,这会儿只余下两汪深过千尺的桃花潭。
他捉住欲跟过去的子祈,一字字清晰的说道:“我先送仪儿回去,你即刻用昙花谷的传信方式,将墨漓找来。”
“找墨漓?”子祈反对:“墨漓身体又不好,劳驾他干什么呀!”
容微君拍拍子祈的脑袋,道:“你就听师兄一次吧,这事情你处理不了,非墨漓不可。赶紧去找墨漓,可别耽误了时间。”
子祈嘟着嘴答应下来,瞬间如兔子般去的远了。容微君揽紧容仪,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奉国将军府,眼底波澜兴起,大步而去……
夜色浓重漆黑,奉国大将军府,火光映天。
百里九歌拼了命的飞驰而来,不顾自己喘哮的有多厉害。一身的汗将衣服湿透,全都贴在身子上,被风一吹,竟是冷得刺骨不堪。
离火光越近,便清楚的看见,百里越带着全府的卫队堵在祠堂大门前,那烧着的祠堂已然半毁。
火光冲天之中,大雁嚎叫着想要闯入,可卫队们一轮接一轮的射箭,那些锋利的箭矢好多都刺进了大雁的身体,迫得它凄惨嚎叫,难以接近。血珠从那一身羽毛之中不断的溅落,似大雨倾盆!
眼看着大雁以命相搏、已然遍体鳞伤,百里九歌疯狂的冲了出来,挥袖扫出无数雪白的羽毛,拦下了一轮箭矢,在众人的哗然之中,纵身投入燃烧的祠堂。
“咳——”甫一冲进火海,她便被滚滚浓烟呛得咳嗽出声。眼前是狂暴的火舌、倾斜的梁柱、摇曳的祖宗灵位……
灰黑的烟尘钻进眼中,百里九歌的眼睛疼得流下泪水。她倔强的撑大双眼,看见了前方熟悉而模糊的身影。
“孤雁!”百里九歌奋力的冲了过去,直到孤雁的轮廓全然浮出,她才看到那囚着他的铁笼子。
哐的一声,来不及驻足的百里九歌,撞在了笼子上,身子骨被撞得极痛。她咬牙把住铁栏杆,与孤雁的视线直直交错。
笼中人高声惊呼:“黑凤,你、你……”他砸着笼子,不间断的捶打,一次又一次的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早已伤痕累累、满是鲜血。
他癫狂的吼着:“你走!你走啊!别阻止我杀百里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不,孤雁!孤雁你冷静一点!”
百里九歌将手伸入铁笼子,抓住了孤雁的手腕,可下一刻却被狂烈的内力震得心肺俱颤,趔趄了几步,差点撞在烧得火烫的柱子上。
她捂着胸口,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稳定住内息,再度喊道:“孤雁!你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Xing命,我救你出去!”
再度冲上来,百里九歌运起内力,狠狠一掌劈在笼子上!
痛!这是手间传来的感觉,剧痛无比!
她没想到这笼子竟是这样的坚硬,她用了十成的内力,竟是不能撼动铁笼子分毫,反被自己的内力所伤,整个手臂如被雷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