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便跳下马,赶紧买伤药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百里九歌尽心尽力的照顾墨漓,每日亲自为他抹药、喂饭、擦汗,陪他聊天,衣不解带、不眠不休。非得到困得撑不住的时候,才会去补两个时辰的觉,接着又会赶紧回到床边。
这一日日的,她也慢慢看到了墨漓的伤在一点点好转,起初不忍直视的背部,现在已经愈合了不少,结了痂,他的上半身已经可以穿衣了。
而令百里九歌感到庆幸的是,原以为殷浩宜会因为她救走孤雁的事而发难,却也没有,她不明白殷浩宜为什么这么消停。
不过,他消停是好事,懒得刨根究底。
就在中秋节的前夕,墨漓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的生活也基本恢复了正常。而这日午时,世子府收到了来自右相府的请柬——右相府要在八月十五的中秋夜大摆家宴,邀请几位客人一同过府,竞相庆祝。
也不知那请柬是不是受到了容微君的处理,竟然连段瑶都邀请了,将段瑶说成是容微君景仰的前辈。
既如此,中秋那日,世子府的几人便去往右相府,参加容右相的家宴。
从前百里九歌曾来过右相府几次,知道这里大而奢华,十分铺张浪费。这次从正门入了,更是觉得满府的宫灯眼花缭乱,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天上的星子,真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钱。
右相府的大厅中,玉盘珍馐、美酒佳酿,都一一准备妥当。这会儿来的时间也正合适,不早不晚,几人便挨着就座。
等了没多久,其余的客人也一一到场。有几个公侯子弟,百里九歌不认识,自然无视,庆幸那个色猪王爷殷浩宇没被邀请。倒是殷浩宸与殷烈火一起到来时,她的脸色稍稍变了变。
“宸王殿下,护国郡君!”
只见容右相亲自迎了过来,弓着腰抱拳作揖。今日家宴上的宾客,就属这两人地位最高,容右相的态度,也是可见一斑。
宾客们各就各位,主人席上,容右相的所有子女都出席了,殷如意身为容晖的妻子,就坐在容晖的身边,再下首的是嫡次子容微君,接着便是些庶子和未出嫁的庶女。只那最后一个席位,让百里九歌有点意外。
竟然是子祈抱着容仪!
子祈一见到熟人来了,笑得灿若莲花,这会儿听见容仪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便收回目光,对路过的婢女道:“容仪小姐饿了,快拿吃的来!”
谁料那婢女嫌恶的瞪了容仪一眼,很不情愿的随便给了盘咸菜,便去伺候别桌的人了。
这举动顿时惹怒了子祈。
拍案而起,“喂!我说你一个婢女了不起啊!有这么对待你家小姐的吗?要不是这几天我住在你们家照顾容仪,还不知道你们怎么欺负她的呢!再对容仪不好,小心你们家二公子把你们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这会儿容微君刚好在喝酒,听了这话,口中的酒喷了一桌。这怎么扯到他头上去了呢?还有,他从不杀人的,哪和子祈一般,成天用命凝十线割别人的脑袋。
容右相黑沉的脸,和众人一起注视子祈。
其实他很想问问,这个突然被他的二儿子带回家、从此就堂而皇之的和容仪住在一起的疯丫头,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之前问过容微君,却都被搪塞过去了,容右相心想,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儿子和那疯丫头,总该说实话了吧。
于是咳嗽了两声,问道:“这位……子祈姑娘,本相一直想问你的,你是哪里人士?”
“你问我吗?”子祈指了指自己,笑道:“四海为家啊!”
容右相脸色转黑,又问:“那,你姓什么?”
子祈反问:“你娘姓什么?”
容右相一愣,回答:“家母乃是当朝裕亲王的姑姑,姓伍。”
“那好吧,我也姓伍。”子祈道。
“……什、什么?”容右相的脸色更黑了,因着怒气陡升,又黑又红。
容晖也被一口酒呛得不轻,咳嗽着道:“伍……子祈?咳咳……五子棋?”
子祈理所当然的一挥手,“怎么,这个名字不行吗?我看就挺好的!”
“呃……”容晖说不出话。
容右相更是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指着子祈嗡嗡:“你……你……”
“我怎么啦?大伯,你舌头打结吗?”子祈鄙薄的哼着,故意拿容右相开涮。
宾客们这会儿嘴巴都张大了,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瞥着,一边都心忖,这小姑NaiNai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
容微君颇是无语,没法子了,只好摸着后脑勺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