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索Xing不想了,百里九歌停了步子,从怀里拿出自己特意准备的手帕,回身,为墨漓擦汗。
干净松软的方帕,摩挲过他的额头、鬓角、眼睑、下颌……百里九歌一如既往的专注。
这一路,百里九歌都是牵着墨漓的,走一会儿就扶着他找个大石头去休息一阵。她则趁隙去寻水源,用事先准备好的竹筒打水,拿去给墨漓喝。
如此走走歇歇,大约到了晌午时分,两个人爬上了山顶。这里恰好有几棵大树,能遮阴纳凉,百里九歌将布袋子放在树下后,便去山头眺望远景。
只见那延绵山脉、汤汤西江、阡陌良田、远方恢宏壮阔的朝都城、耸立入云的折月楼……此时看来,皆不过弹丸似的,密密麻麻的拼起来,最终组成这一张千里江山图,被尽收于眼底。
拂面的风有些烈,百里九歌双袖抬起,灌了风的红裙张扬的摇曳,黑发飒爽的张扬在脑后,那澄澈的眸子倒映天光云影,她启唇,发出一串率真的笑声。
“墨漓,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就总这么站在凤凰山上眺望,漫山遍野的凤凰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开得艳红如火。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真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说着说着,转过头来,冲着墨漓爽朗的笑了笑:“好了,现在我过去把昨儿个收拾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走到了树下,将布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除了殷烈火给的那两坛茱萸酒,竟还有一套白瓷茶具与一盒昆仑雪菊,外加笔墨纸砚。
只见百里九歌开怀的笑道:“上次中秋在小容他家喝的那高山雪菊,我觉得不错,听说还有养身的功效,我特意管他讨了点,这次带着给你喝!至于我,当然是喝酒了。”
边说,边给墨漓泡上了茶叶,又开了个酒坛子,为自己满上,先喝起来了。
边喝,一边吟道:“菊花杯泛茱萸酒,杨柳村沿石镜山!九九芳辰,幸未遇满城风雨。三三节令,好共登附郭云山!好酒、当真好酒!”
墨漓柔和浅笑:“别喝那么急,当心呛到。”
“才不会呢!”百里九歌娇嗔一笑,眉眼弯弯。
待昆仑雪菊泡好了,墨漓优雅的执起杯子,徐徐品茶。这厢百里九歌却是一碗接一碗,开怀痛饮,边喝还要边飒爽的吟咏上两句,最后甚至来了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委实让墨漓忍俊不禁。
“对了墨漓。”百里九歌忽然放下陶碗,这会儿因想到这酒是从殷烈火家里拿来的,便不能自已的想到那日殷烈火来求见墨漓的情形。
她忍不住要问个明白:“墨漓,你告诉我一件事,是不是我嫁给你之前,你就一直喜欢烈火?”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墨漓异色淡浮,却也只是弹指霎那,便一如既往的温润清雅。
他徐徐放下茶杯,认真的凝睇百里九歌,“何出此言?”
“我……”百里九歌嘟囔:“我就是觉得你们很有默契嘛,你们还总瞒着我商量什么事,俨然我像是被排除在外的,所以、所以我才会有这种假想,也不知道想对没有。”
墨漓微微垂眸,璀璨的日光,让他睫毛投在眼眶上的那两轮影翳,更加的深邃。幽月般的眸,在那深邃的影子下,直如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古洞,漆黑、难测。
其实,答案,很简单,他完全知道自己心底的人是谁。虽然从前的他,从不直白的与别人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但既然答应了她要试着改变,那不妨……就直白的告诉她吧。
正要开口,可却被百里九歌打断了。
“你还是别说了吧,墨漓。是我没事找事了,知道你不是那种单刀直入的人,还非要你回答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便将自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铺开,倒水、研墨,笑道:“我带文房四宝来,原本是想着我们可以做诗热闹热闹的。要不我看这样吧,墨漓你就写首诗,在诗里回答我的问题,先说好你得融情入景好好写,不能用通俗的话敷衍我。然后,这事情就算是结了,我不再问,你也不必再解释。”
墨漓未语,抬眼望着百里九歌,心疼她又为了他而委屈自己。
百里九歌见他不言,便自作主张了,执起寒玉毫,蘸了墨水,递给墨漓,并伸出两只小手将宣纸撸平,等着他落笔。
墨漓沉吟片刻,提笔写起,白色的宣纸上那一个个黑色的字,就如他的人一般清雅温润,却又敛藏着锐利的锋芒,就似深处封印着一把绝世宝剑。
“墨涴香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