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泪扑扑簌簌的落,百里紫茹的哭泣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
“殿下,您怎么这样狠心……”她哭道:“我往后要怎么见人,我都还没有出嫁,若是让爹爹知道我失了身,爹爹一怒之下旧病发作可如何是好……”
众人见势,自然是全被百里紫茹的眼泪降服了,一边可怜百里紫茹被人糟蹋,一边还赞叹她的孝顺。
接着就有人站出来指责殷浩宸:“你她娘的还是不是个男人,糟蹋了人家黄花闺女,还将人给摔出来,这要是摔出人命怎么办?!”
“就是,既然敢做有啥不敢当的!这么漂亮个姑娘娶回家多有面子,赶紧择日就把人给娶了,还能给你添子添丁!”
“哎呀还择什么日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娶吧,我们这些见证的还能跟着讨两杯喜酒喝。”
殷浩宸怒得仪态尽失,恨不能大开杀戒。他堂堂大商宸王,身负赫赫战功,在大商子民心中亦是宛如战神的存在,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即便是皇兄的命令他也可以自己决定遵或不遵。
他何曾被人如此设计嘲弄过!
就在殷浩宸思绪混乱的片刻,酒肆的一楼忽然传出了妇人的声音。
“紫茹啊!我的紫茹啊!”
来者跌跌撞撞的挤进人群,飞扑到百里紫茹身边,抱着她就哭天抢地起来。
竟是赵倩。
再接着又来了一名女子,媚眼后挑,雪嫩的下巴尖细如狐,穿得是雍容华贵。她震惊的望着这场景,对上殷浩宸的视线,颤抖的呢喃:“宸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本宫的妹妹?”
宸王?围观的众人大吃一惊,全都变了脸色。
殷浩宸望着意外出现的百里青萍,愤恨的低吼:“你等竟然合谋陷害本王!”
百里青萍一讶,以手掩唇,“陷……陷害?宸王,您怎么这样讲话?莫不是得了紫茹清白的身子便想赖账吗?”指了指凌乱的床单,“宸王这样做,是将本宫置于何处?本宫这就去告诉皇上,请皇上还本宫的妹妹一个公道。”
说罢,看似心疼的安慰了百里紫茹一番,接着便指使一个随身婢女去卸下床单,一同离开了酒肆。
殷浩宸怒不可遏,却也知道,事到如今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百里青萍暗自出宫就为了将此事闹大,他无路可退,只有娶百里紫茹过门这一条路。
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百里九歌的身影,殷浩宸蓦然心塞无比……原来,被人陷害设计、被所有人冤枉、百口莫辩也无人能为之辩护的感觉,竟是如此摧残而无力。
可是九歌,为何那时的你,还能那般洒脱的直面一切。
九歌……他只能在心底唤她的名字。
他,无颜见她了!
这日,发生在殷浩宸身上的事情,被飞速的传出了酒肆。再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添油加醋、会声会影,闹得朝都满城风雨,各式各样的言论都有。甚至有人将之前殷浩宸与百里九歌一起大醉在青楼的事情拿出来,一并评说,不啻于是将一杯墨汁泼在殷浩宸脸上。
原本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就因着这件事,在朝都百姓的心中缩减了一大截。而百里紫茹,却用她那楚楚可怜的泪水和孝顺的说辞,换来了百姓们的同情,成功成为一名百姓们急于维护的弱者。
舆论滔天,再加之百里青萍带着母亲和妹妹,捧着那张斑驳的床单,在殷浩宜的面前哭哭啼啼……殷浩宜终于下了圣旨,让殷浩宸三日之后迎娶百里紫茹入府为妃,不得违抗。
宸王府内,接下圣旨的殷浩宸,不等传令的大内总管离府,便当着他们的面,怒摔圣旨,强烈的怒气和内力化作寒风,将大内总管等人吹得心中发凉,赶紧退下。
宸王府的管家连忙走上来,捡起圣旨就扔进了火盆子里,却也心知肚明,如此做也只能是让王爷眼不见心为净,但那百里紫茹,还是必须得娶。
管家毕竟是在宸王府当差几十年了,对殷浩宸的了解,不说有十分也起码有八分。
管家疑惑道:“街坊上的那些传闻,我始终无法相信。王爷,您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会儿殷浩宸正坐在一张蟠了飞鹰的梨花木椅上,粗糙的大手,在椅子扶手上抠出深深的痕迹。
满厅波荡的内力,渐渐敛下。殷浩宸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平息下情绪,沉沉道:“本王算是明白,当初她们是如何陷害九歌失节的了。若是那时,本王没有退婚的话……没想到一念之差,竟导致今日这样的局面。”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