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抚百里九歌,尽力的安慰:“别害怕,也别担心,再大的困难也都能熬过去的,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殷浩宜定是没法再为难我们了。今日你将那烛台砸下时,御影在暗处施加了内力,殷浩宜现在已经多处骨折。”
“啊?”百里九歌不由的抬起头,有些惊讶。
“是我担心你,才让御影跟着你的。”墨漓柔声解释了。
这种事百里九歌不介意,只是听闻殷浩宜多处骨折,心情又好了不少,重新展开了笑颜:“那就好,拖多久算多久,最好能拖到你离开商国的那一天!”
虽是这样说着,心头却依旧揪着。百里九歌头脑一热,朝着墨漓的唇就吻了上去。
这一吻,便如导火索被引燃,烧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场大火,浓烈的燃烧着。
百里九歌顾不得天昏地暗不能呼吸的感觉,只如坠落在一张温情编织的蛛网上,毫无余力再想别的。
娇弱的身体,随着热吻好像也被烧烫了,有种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苏醒,那是绵软、纤细、空虚、渴切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复杂而鲜明的令百里九歌不知所措,只能就这么沉浸在唇舌交缠之间,心中满是浓烈的迷醉与不舍。
就在这时,忽然,卧房的窗户破开,冷风瞬间倒灌而入,随风而来的还有种极致危险的气息。
百里九歌第一时间被惊醒,下意识的扫袖,几乎是卡着时间,将射向两人的一支箭扫落下去。
“谁?!”她本能的吼道,来不及心有余悸,当即从墨漓的怀里翻下,面对大开的窗子,展臂将墨漓保护在身后。
风声猎猎,不断的灌进来。百里九歌清楚的看见,院子里影影绰绰,透着股寒凉的杀气。
分明是有杀手夜袭!
“九歌。”她听见墨漓的声音,下一刻,他已来到她的前方,将她护在身后。
“你别过来。”百里九歌将墨漓推回了身后,定定道:“有人闯进来了,不知道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我要保护你。”猛然想到:难道是殷浩宜那个无耻昏君行动了?不可能,那昏君明明治自己都治不错来!
这会儿,利箭接二连三的射进来,箭尖如银亮的彗星,瞬间便近在咫尺。
百里九歌忿然扫袖,将箭矢挥落一地,正要跳窗冲出去,却怕万一自己出去了墨漓留在这里会更危险,便牵住他的手,逮住一个空档,躲到箭矢射不到的角落去了。
可屋外的杀手紧接着也追了上来,只听一人接一人破窗而入的声音,再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
百里九歌拔出短刀,甩了刀鞘出去,剔透月光在锃亮的刀面上形成一面镜子,映照出的,正是眼前杀手的嘴脸!
“你们是谁派来的?”百里九歌握紧了匕首,严正以待。
昏暗的烛光下,只见十几名杀手黑衣蒙面,那森严齐整的感觉不大像是煞气冲天的饕餮门,也不是什么江湖小辈,反倒像是……像是大内侍卫?!
百里九歌一惊,“你们是宫里派来的?”难道真是殷浩宜那个混账?
“呵呵……”杀手们冷笑,刀刃的寒光映过那比刀更冷的双眼,眼底充满了蔑视,“百里九歌,刚才的箭就是吓唬你的,我们可不能把你射死。不过瞧你武功不错,咱们先切磋几招如何?”
话落,群起攻上。
百里九歌在第一时间就已看出这些人功力深厚,比之前饕餮门的杀手要厉害多了,不由心头紧了紧,猛然冲了上去。
卧房中顿时刀光剑影,脆响练练,混乱的喧嚣打破夜的旖旎恬静。红裙飞扬,黑发舞动,刀刃在窗纸上映了一道又一道光影,横斜似月影斑驳。
那些杀手将百里九歌团团围住,俨然是想和她好好较量,下手不重,却是疾风骤雨一般,打斗万分激烈。
较量之间,门口的屏风被撞倒,书桌上砚台砸得粉碎,水墨四溅,点了雪白的屏风布面如绽开朵朵墨梅。窗台上的水葱色花瓶也摔在地上,瓶中的昙花被碾得支离破碎,散了满屋。
忽然,百里九歌被一串狰狞的笑声惊住,周围的大内侍卫瞬间停止了动作,将剑冲着她。而方才那大笑的侍卫,竟不知不觉窜到了墨漓身边,此刻正把刀架在墨漓的脖子上!
百里九歌大惊失色,“墨漓!”本能的冲了过去,却被迎面而来的两把刀交叉挡住去路。
她激愤的嗤道:“混账东西,既是冲着我来的就别扯上墨漓,挟持一个病重的人你们好意思吗?!”
那人将刀子握得离墨漓更近,狰狞的笑道:“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想顺便试试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