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卫抱拳,冷然的神色,与殷浩宸如出一辙。
管家在旁看着,这会儿也早回过神来了,突然之间才发觉这两人的声音倒有点像……怪不得,王爷让这守卫冒充他……
可就在这时,几人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殷浩宸沉冷的皱了眉头,不知道是谁竟然来了这里,这里适才发生的事,还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接着,却见吴念念走了出来,眼神中有着诧异和懵懂,俨然是并不晓得来龙去脉,怯怯的说道:“王爷,念念在找您,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王爷的。”
殷浩宸不语,浑身泛着冷绝之气,低沉的睨着吴念念。
她就站在不远处,竟是一袭亵裙,长发披散,唯有那一双眼睛也月夜下亮的逼人。她像是一朵开在淤泥中的青莲,亦如一株绽放于朽木上的白兰,纯粹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又喃喃着:“念念其实是在找王爷,我……不愿看到王爷此后的人生总是在无望的痴爱中度过,念念希望王爷能够放下心中的包袱。”
说完了这一席话,见殷浩宸神情阴鸷,吴念念仍是有些胆怯,颔首静默了片刻,福了福身,离去,殊不知这番话残忍的刺中了殷浩宸心中最大的死Xue。
这一瞬,他在心中狂然悲鸣,满脑子都是百里九歌朗然飒爽的笑,却像是含着一抹讽刺,那是在讽刺他一厢情愿、讽刺他心胸狭隘、讽刺他这堂堂宸王竟被两个女人耍到如此境地。
眼中甚至泛出凌厉的血红,殷浩宸锁着吴念念的背影,颤抖的对管家道:“将她关起来,本王从今往后不想再看见她。”
管家叹了口气,虽然不认同殷浩宸的做法,但也只好在心里对吴念念说一声抱歉,照着殷浩宸的命令,将吴念念软禁在她的小院之中了。
这之后没过多久,宸王府发生的变故就被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百姓们说,也不知怎的,那原本不受待见的宸王侧妃,这些日子却是平步青云,夜夜都得宸王盛宠;反是那位正妃,似乎是惹了宸王生气,竟被他禁足的偏院中,还不知道此生能不能重见天日呢。
这消息传得极快,一传十十传百,就到了百里九歌的耳朵里。
甫一听闻时,百里九歌万般惊讶,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不由为吴念念抱不平,直想冲到殷浩宸面前问个明白再踹他两脚。
可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令百里九歌无暇理会殷浩宸的事,与墨漓一道,进宫去了。
原是殷浩宜又宣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入宫,正是要为靳芝和顾怜践行。
由于如今的顾怜身份煊赫,按照仪制,殷浩宜让元皇后亲手Cao办盛大的践行宴。元皇后自是躬身力行,将一切准备妥当了,又亲自去使节驿馆门口,迎接顾怜与靳芝一并入宫。
明瑟殿中,歌舞升平,舞姬们的水袖迎风如云,乱红携了满袖,舞得明月浮华,舞得夜色妖娆。
百里九歌却不太想多看,这般纸醉金迷的场景终究是不对她的胃口,看多了只想冷笑。这会儿见面前碗里的水晶冬瓜饺子不错,便拈了一个,送进嘴里,至于殷浩宜和靳芝的谈话,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可突然,她听见靳芝说:“此次五皇女殿下在回我河洛之前,想向陛下讨一份礼物,不知陛下能否赏河洛这个脸面,慷慨相赠。”
百里九歌听着有些好奇,便放下筷子,瞧了过去,这才发现满殿安静了不少,似是众人也都认真听了。
殷浩宜这会儿喝得微醉,满脸得意的笑容,意气昂扬的说道:“我大商物华天宝,东海的五彩珊瑚、西域的汗血宝马、塞北的中皇仙参、南海的鲛人眼泪,应有尽有!五皇女不必客气,想要什么,朕定是双手奉上!”
元皇后皱了皱眉,心知殷浩宜这话说得太夸了,万一那五皇女想要的东西大商没有,岂不是大失颜面?
可当着靳芝和顾怜的面,元皇后也没法提醒殷浩宜,只好加上一句:“我大商与河洛世代友好,皇上与本宫必当尽力达成五皇女所愿。”
顾怜微微颔首,三分庄重、三分娇娆、三分妩媚、却还有一分阴暗的意味,她给靳芝睇了个眼色。
靳芝便道:“此事不难,五皇女只是想讨个人带走而已。”
元皇后顿时在心中松了口气。
可百里九歌的心却吊了起来,这一瞬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的挽住了墨漓的手臂。
只见靳芝起身,果真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望来,似笑非笑道:“还请陛下释放周世子,准许他随我等一并返回河洛。”
这瞬间,明瑟殿鸦雀无声。乐师舞姬们早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