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的神情有些无力,沉痛道:“殿下正是知道你会有这个念头,才命属下无论如何要阻止你。”
“那难道你要看着他就这么丧命吗?!”百里九歌激动的喊道:“我知道你做不到,我更做不到。你若再不放手,那我便打败你冲过去!”
话音落时,百里九歌甚至翻袖掀起无数纯白的羽毛,内力瞬时将羽毛吹得狂舞,汹涌的战意翻起了御风的衣袂袖袍。
可令百里九歌没想到的是,御风忽然松手了,他别过眼去,脸上是恳求的表情。
“世子妃。”他从没有这样恳切的与百里九歌说过话,“其实属下一直佩服你的敢爱敢恨,也知道你配作我等的女主人……”
顿了顿,他朝着百里九歌拱手施礼,“世子殿下就拜托你了,请你救他。”
“嗯!”百里九歌坚定的点点头,再不多言,转身而去。
她要救墨漓,一定!只要墨漓能好转,她不怕受任何伤害!
无畏无惧!亦无怨无悔!
就这么纵横过屋瓦,百里九歌如白驹过隙,用着最快的速度来到卧房门口。
她推门冲了进去,反袖将门关上,疯狂的冲往内室!
在绕过那盏烟笼寒水屏风的一刹那,眼之所见,让百里九歌差一点就软倒在地。
果然……他果然……硬撑着!
她从没有见过墨漓有这般痛苦狼狈的模样,白衣凌乱在地,鹤氅还半挂在榻上,那大朵大朵的昙花已然被他不断滴下的汗水浸得污浊,鹤氅下缘的鹤羽已凌乱的翻搅在扭曲的褥子之间。墨漓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湖里湿透了,那汗水甚至湿了他的发,顺着鬓角不断的流着,墨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
那汹涌在他体内的药Xing,已将他的皮肤逼出烧烫的红色。就在他蓦然转眸与百里九歌视线交接的一刻,她震颤的望见那平日里苍白如玉的脸孔,此刻却透着让她颤抖的红潮。
“出……去……”他气若游丝的吼着,眸底已经翻滚起了浓烈的红光,如燃起的火,幽深、灼热的可怕,一轮轮的高涨着要烧毁他的理智。
可他仍在撑着,费尽了力气低吼:“出去……”
百里九歌震惊的摇着头,心疼、恐惧、战栗……各种各样的感觉塞挤着她的心,可步伐却愈加坚决,朝着他快步走去。
“出去!”榻上的人爆发出更沉闷的低吼,尽管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靠近她,可墨漓竟还是顽强的朝着床榻的另一侧挪动,要与她拉开距离。
见到如此光景,百里九歌的情绪全盘崩溃了。
“墨漓!”她再也没法像刚才那样平静,此刻只知道他明明痛苦不堪却还在拼死拼活的坚持着。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要了他的命啊!
“我不走!”她坚定的喊着,扑到墨漓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这一刻的接触让墨漓差一点就理智崩塌,他想要将百里九歌推开,可是早已不听使唤的身体这会儿只将她抱得更紧,恨不能将怀中人揉到自己的体内。
但他不能伤害她……他清楚的知道,中了媚毒的他一旦失控,会带给她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
“走……”极致痛苦的喘息着,墨漓说出的每个字都几乎要耗干他的意志力,“九歌……走……我没事……你不能在这里……”
“我不走!”回答他的是那坚决如铁的声音,她紧紧抱着他,用着满腔的决心呼着:“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是已经决定了要怎样做,你别想赶我走,谁都别想!”
言罢,这会儿已然什么都不怕了,百里九歌抬眼,望着墨漓痛苦隐忍的样子和眸底那难以压制的欲望,深深吸了口气。
“墨漓,别再撑着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她笑得明媚如常,只如在说家常一般的自然。
“你不要再顾虑我了,我什么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在他失控的前一瞬,几乎是用着引诱的语调软绵绵的呢喃:“墨漓,就让我做你的解药,好不好?什么都不用顾忌,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宛如是爆炸一般,这一瞬的墨漓彻底失控,理智湮灭,被消耗得所剩无几的精神力,也被她的吻、她的香、她的吴侬软语所消融。
药Xing如不可遏制的洪水,涣散了他最后强撑的意志,将他整个人完全驱使。
百里九歌蓦然被一股猛烈的力道压在了榻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会很难受、会很痛,就像是吴念念那样不断的翻滚哀嚎哭泣悲鸣;她亦知道墨漓的精神力已然超过极限,他不会像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