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的身子震了震,偏过头去,无谓的笑了:“殷浩宸,多谢你能为了考虑,但这是我自己的仗,我会自己打拼到最后的。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我百里九歌才不是那种将朋友往危险里面卷的人!”想了想又道:“你还是诚心向陛下认错吧!”恐怕只有这样,殷浩宜才能消气。
眼见得百里九歌随着百里青萍退出了御书房,殷浩宸的一颗心也跟着飞出去,巴不得能守在百里九歌身边,寸步不移的为她抵挡明枪暗箭。
然而,他在殷浩宜的面前,一样是个罪臣,长叹一口气,再度无奈的跪了下去。
“皇兄,臣弟知罪。”
殷浩宜冷冷的笑了,挥退了禁卫军,道:“你与朕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朕当然舍不得罚你去戍边。起来吧,回去面壁七日,不得出府。”
“那九歌……”
话未说完,便见殷浩宜的脸色再度黑的可怕。
殷浩宸窒住了,因着心底始终将殷浩宜奉为尊敬的哥哥,便对自己之前的种种失礼行为感到愧疚,就这么心理斗争了一会儿,终是选择默认殷浩宜的话了。
“臣弟……遵命,告退。”
叩首,殷浩宸沉然起身,有气无力的离开了御书房,心底翻滚出浓烈的自嘲:自己终究是个顾虑太多的人,终究与九歌的率Xing恣意相差甚远,更是没有她豁达,没有她坚定。
这样的他……也难怪她不愿倾心,不愿再回到他身边了。
殷浩宸的心口痛得像是被捅了千把刀,可忽然间,眼中一道狠意划过,万般铁血而慑人。
吴念念!
他在心中痛恨的念着这个名字。
那个女人,竟敢偷出那些信笺私自交给皇兄!是想在皇兄面前邀功、还是天真的以为这样做了就能让九歌回来他身边?
殷浩宸闷哼一声。不管吴念念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必定饶不了她!
却说那厢,百里九歌被百里青萍带到了颐华宫,呛人的薰香让她差点打了个喷嚏。
她皱皱眉,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宫中竟然还有一个百里紫茹。
百里九歌微怔,恍然悟出了什么,嗤道:“是不是你们把殷浩宸喊到宫里来的?还有那些信笺,也是你们交给殷浩宜的吧!”
听言,百里紫茹懵懂的瞅着百里九歌,那盈盈水目楚楚可怜的眨着,捧心蹙眉的呢喃:“九歌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我和二姐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啊。”
还装!百里九歌可没有漏看百里紫茹眼底划过的那抹心虚。
当下嗤道:“百里紫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再这般恶毒下去,你会死的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惨。别以为你装腔作势我就看不出来,墨洵的那些信根本就是你偷的,居然还嫁祸给吴念念!”说罢,转眸望向百里青萍,冷声道:“你们想一石多鸟,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百里青萍不屑的哼了哼,这会儿靠在飞雪榻上,玩起了指甲上的蔻丹,低吟着:“既然九歌妹妹开窍了,那姐姐我也就不瞒着你什么,索Xing全都告诉你。没错,的确是本宫传召了殷浩宸进来,墨洵的信也是紫茹妹妹给陛下的。现在你的命在我们手里,吴念念想来也会被赶出宸王府,你说,这是不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
“亏你们还说得出来!”百里九歌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因着怒意,衣袂竟是无风自摆。
百里紫茹这会儿也不装了,话说得极其刻薄难听:“二姐,没必要再这么斯文的跟她讲下去了,外室生的就是外室生的,狗还知道看人脸色行事,她便是连个野狗都不如。”
“你说什么?!”明澈的眸子顿时沉了下去,红影一闪,瞬间到了百里紫茹面前,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啊!”百里紫茹在痛呼中被踹飞出去,狠狠的砸在一张桌子上。
那桌子顿时被砸成了两半,百里紫茹重重的摔在断裂的木板上,噗出一口血来。刚要爬起身,另一块木板又砸在她脸上,百里紫茹吃了满口的木屑,狼狈到极点。
“紫茹妹妹!”百里青萍吓得差点从飞雪榻上滑了下来,对上百里九歌冰冷的眼神,打了个寒战。
“你、你想干什么?”百里青萍脸色惨白,吓得直往墙根上靠,惊恐的望着百里九歌步步走来,“你、你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本宫可要喊人了!”
“你有本事就喊!”百里九歌纵声嗤道,心中毫无惧意,只有高涨的怒火和来自过去的悲哀……她们竟然、竟然又提到她已逝的娘,竟然又说出这种话!
百里九歌步步逼近,心想着反正百里青萍不回御书房,殷浩宜就暂且不会对墨漓发难。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