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他说的清淡、却斩钉截铁,“找寻之事,可遇而不可求。哪怕可求,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交换条件。”
“墨漓……”心里好暖,可又很是酸涩,总觉得好可惜,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线希望竟然就这般放手。
百里九歌痴痴道:“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决绝?”
“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愿与不愿。”他柔声说着,抚过百里九歌的头顶,叹道:“何况,对我而言,让你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任何话语,都不能动摇这个念头。我说过,别再总不顾自己的为我好了,我想要以我的方式宠着你,好吗?”
“墨漓……”百里九歌感动的想要抽鼻子,心里大约明白,墨漓既然对她说了这样的话,那便必定是雷打不动的誓言,他将每时每刻都贯彻这样的话。
可是……“可是墨漓,余生还有那么长,我也不能让你一直只为我好啊,你也要考虑自己才是。”
“傻九歌。”笑着吻了吻百里九歌的额头,“我心甘情愿。”
“墨漓……”
“况且,让我娶一个可能居心叵测之人,就算我的咒能当场解了,我也不会那么做。我只愿和你在一起,其她的女子若真来,只会惹我心烦。”
百里九歌怔住了。心里很甜很酸,却又觉得墨漓这窝心的话,听来还有一丝有趣。就像是……唔,对了!就像是在他眼中只有她是女人,其她女人都不是人似的!
这种被极致宠溺的感觉,让百里九歌脸色泛上了酡红,眼底带着几分醉意,畅怀一笑:“那好,此事就不提了,等下回了驿宫,你给我讲讲,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才能帮到烈火。”言罢,耳语道:“还有那个洛章华,她要是真的别有图谋,我觉得你八成能猜知一二。”
墨漓沉吟片刻,柔声道:“提她做什么?回去了先好好休息,她若真的想干什么,必然要露出狐狸尾巴,你不必太挂心。”
“嗯,好。”既然墨漓这么说,那她便也不多想了。旋即在墨漓怀里蹭了蹭,畅怀的语调里还透着点撒娇的成分:“我倦了,想先睡一会儿,等下到了驿宫你再叫醒我。”说罢便大喇喇打了个哈欠,攀在墨漓怀中,闭了眼睛就睡,那娇憨的模样,看得墨漓忍俊不禁,下意识的将百里九歌抱稳,由着她梦周公去了。
待到了驿宫后,宫内那些常年在这里服侍的宫婢们,被墨漓以“喧闹不利于养病”为由,都打发着回宫中的敬事房去了。是以,偌大的驿宫里,就只剩下墨漓、百里九歌、还有赶来与两人聚首的御风。
百里九歌又打了个哈欠,感觉刚才在马车上睡得不是太好,在墨漓的哄劝下,干脆再去睡一觉,于是老实的跑卧房去。
墨漓淡笑不语,带着御风,在驿宫中徐徐而行。
这驿宫原本就是河洛国为了招待他国的贵宾而专程建设的,规模不小,园林景致美丽精细。更令墨漓小有诧异的是,这驿宫还将一个天然湖泊直接框了进来,风景极好,更在湖心铸了一座小岛,盖上一栋双层小楼。
墨漓沿着窄堤,走近了那小楼,半开的窗子里,有湖绿色和月蓝色的帘子在招摇,这楼,便是名为“湖心楼”。
幽月般的眸底,浮现出温暖的颜色,墨漓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御风,要麻烦你做件事情了,此事还需要靳丞相帮忙。你过来,我与你细说……”
却道百里九歌这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身旁墨漓似已经熟睡,一只手臂在被下温柔的揽着她的腰。
百里九歌的唇角勾起了发自内心的笑,有点淘气的抬手,想要抚过墨漓的轮廓,又觉得吵醒一个病人实在不好,想了半天,最后悻悻的收回了手,往墨漓怀里靠得紧了些,心想就继续睡吧。
可也不知怎的,许是外头太安静,又许是夜色太醉人,竟是醉着醉着,醉到百里九歌的神智里去了。原本还端端正正的思绪,这会儿胡思乱想起来,还偏偏不想别的,专想着她和墨漓的那一晚。
说实话,她是真的觉得,那晚上她所感受到的,只有“痛苦”两字可以形容,无穷无尽的痛苦。她甚至几度以为自己会衰竭而亡。
可那毕竟是女儿家第一次体会人事,从前都听江湖朋友说那滋味很受用的,她却没有体会到,这么想想,还真可惜。
不过也没什么!那一次本来就是为了救墨漓,就不作数了。等第二次的时候,她再好好体验不就成了?
唔,那什么时候有第二次呢?
百里九歌猛然回神。搞什么!自己怎么乱想到这么羞人的地方去了?她才不对那种事抱有渴望呢!再说了,那一次那样疼、那样累、那样长时间的蹂躏,已经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恐惧,只怕就算是有第二次,她也会因为恐惧而不敢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