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烈火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已经在心中祈祷了,佛自知,没必要说出来。若刻意说出来,那是做给人看的。”
闻言,那三名皇女的神色都有变化。而洛霞的眼底则透露出认可,笑道:“相思所言有理。”
望着殷烈火再度获得洛霞的垂青,百里九歌自然高兴,可心底深处,却也同时感受到一种淡淡的难受。她凝视着殷烈火,那原本灰暗的人,如今变得华丽光鲜,她还是她的好朋友殷烈火,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是啊。自己直肠直肚、率真洒脱,不愿曲意逢迎、不愿去演戏。可烈火,却是越发的显露出在这方面的长处,也越发的——工于心计了。
“九歌。”这时她听见墨漓温柔的声音。
“怎么了?”她问。
墨漓浅笑,心中自然知道百里九歌在难受什么,柔声道:“在这里待着也没意思,我们去后山走走。”
“好啊。”百里九歌来了兴致,探路这活计,她喜欢。
于是便与墨漓牵了手,绕过重重屋殿,穿过舍利塔林,到了后山。
没想到这后山的风景真不错,虽然因着是冬季,有些肃杀了,可还是能听见泉水叮咚、鸟儿鸣叫,更是还能看见些未凋全的枫叶。这让百里九歌的心情很快好了起来。
两人一边探着山路,百里九歌一边问道:“从这后山绕到那个地方去,”指了下方一处若隐若现的山谷,“那里是什么地方,墨漓,你知道吗?”
“或许吧。”墨漓柔声应着,却还保留着一份神秘,道:“我也只是猜测,还拿不准,等我们到了,我再告诉你。”
百里九歌嗤道:“故弄玄虚!”
就这么一路绕过去,因着山路不好走,墨漓的身子骨又虚弱,两人走了很久,直到正午时分,估摸着名柘寺的那些人也该一起吃斋时,墨漓和百里九歌才到了下方的山谷中。
这山谷很深,仿佛是一个一个洞天相连。百里九歌跟在墨漓后面,从好几处狭窄的岩石洞中穿过,绕了四四一十六个弯,终于到达一片豁然开朗之处。
这让百里九歌十分激动,不禁笑道:“墨漓,你刚才是乱走的吗?没想到竟能走到这样好景致的地方去。还是说,你真的认识这里?”
“认识。”墨漓回眸望着百里九歌,笑答:“此处是昙花谷。”
“啊?”百里九歌愣了。真没想到,昙花谷离名柘寺这么近!
只不过,刚才两人一路走来,若不是有墨漓带着,百里九歌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迷路,那条路上也没有人迹,可见昙花谷隐藏得也是极好,不比凤凰谷差。
只是……“怎么没有昙花呢?”
墨漓忍俊不禁:“傻姑娘,你见过白日盛开的昙花?”
“唔……这倒是。除了你衣服上画着的那些昙花,我还真没见过大白天开得灿烂的。”
对于百里九歌可爱的言语,墨漓只柔和一笑,便拉着她,沿着记忆中的道路继续走着,却没有往谷地的中心而去,只因他还不想惊动段瑶和子祈。
最终两个人到了花海,只因此刻未开花,便是一片绿油油的毯子。
墨漓抱着百里九歌躺下,她大喇喇的伸了个懒腰,后背躺在墨漓的胸膛上,望望蓝色的天空,再望望远处的山峦,发现从这里正好能看见山上的名柘寺。
心念一动,百里九歌问道:“墨漓,你是特意选这个地方的吗?为了看到名柘寺的一举一动。”
“嗯。”他应了,道:“万一那边出事,你我便以轻功回去,用不了多久。”
百里九歌笑得娇憨,忽然说道:“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在昙花谷的事好不好?上次你说了你和小容是怎么认识的,现在我想听听你和子祈。”
墨漓笑答:“子祈是子谦捡到的,等我找到子谦的时候,子祈已经和他打成一伙了。”
百里九歌更为好奇:“子祈的身世怎样,你们知道吗?”
“嗯……她是孤儿,家里人全都死了,而且与阴阳家脱不开关系。”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翻过身来,盯着墨漓的眼睛,问道:“你是说,子祈家破人亡,是被阴阳家害的?”
墨漓沉默了片刻,回道:“这么说也不尽然,此事说来话长,我与子谦也并非是全然了解,这也算是子祈心中的一段秘密吧。”
“噢……这样啊。”是人都有秘密,她明白的。只是对于子祈,百里九歌还是充满了好奇,便又问:“子祈的真名到底是什么,她不告诉我,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