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像剑灵君、乐灵君、玉灵君他们三个,一个只痴迷于铸剑,一个醉心于音律,还有一个天天就是挖玉养玉卖玉,他们人都很不错的……还有仙灵君,更是难得的菩萨心肠。”
百里九歌有些诧异。
寒蝉继续说了下去。
“我毕竟在阴阳家待过一段时间,我说的都是真的,肯定不是骗你……在阴阳家,九灵君只要对宗主忠诚就可以了,他们做什么,宗主是不管的。所以说,就算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得罪姒珑了,我也可以确定,姒珑一定是公报私仇,和阴阳家其他人没关系的……”
“而且,姒珑在阴阳家,很不受弟子们欢迎,除了少数极端的人认可她,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她神经不正常……她是公认的异类。”
竟然是这样?百里九歌莫名的松了口气。既然姒珑只是公报私仇,那至少,自己往后不必惹上阴阳家的其他厉害人物,事情也就没预想的那么糟糕了。
但姒珑那过激的言语和行为,还是令百里九歌无法释怀。心中,也一直想要知道,姒珑到底为什么那么恨墨漓的父母,蓬莱灭国的内幕,又到底是怎样的……
正想着,又听寒蝉道:“但是如果遇上蛊灵君了,一定要留点心眼。”
百里九歌讶了讶,问道:“怎么?那蛊灵君很有问题吗?”
“该怎么说呢……”寒蝉有些困惑的以手支颌,想了想,答道:“蛊虫也是有温顺的和残暴的两种,要是你看见蛊灵君用了些很残暴的蛊虫,那你一定要躲着,别和那人扯上关系。那人……在阴阳家,是人缘很差的一个。”
“这样啊……”百里九歌下意识的点点头,将寒蝉的话,默默记在了心里。
后来,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百里九歌见山洞那边没什么动静,便回去看了。寒蝉还留在河边,不愿动地方。
待百里九歌回了山洞,见殷浩宸仍抱着吴念念烤火,依稀可见吴念念颤抖得厉害,乱蓬蓬的长发上还挂着隔夜的冰珠。
百里九歌特意瞥了眼吴念念的脸孔,被那苍白的面颊、乌黑的唇、迷离的眸子惊到了。
她连忙走了过去,说道:“快让我给她看看!”
说罢也不等殷浩宸的反映了,百里九歌低下身来,给吴念念切脉,把鬼医前辈教授给自己的所有知识,都运用起来。这才发觉,吴念念不仅同自己昨夜一样发了高烧,而且体内还淤积了寒气,伤及了五脏六腑。
这让百里九歌也万分愧疚。若不是为了照顾自己,吴念念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本就不是殷浩宸一个人的错!自己也难逃罪责!
于是道:“殷浩宸,你没给她渡些内力吗?”
殷浩宸叹了口气,道:“试过了,念念的身子还是暖不起来,唯有靠火堆维持。”
他的心口有些发酸,这会儿,却听见吴念念低低的呢喃:“王爷,念念没事……你们赶路要紧……”
这让百里九歌皱了皱眉。是,她是很想赶路,急切的想要去到墨漓身边,可是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走,寒蝉也不知道,都得靠殷浩宸来引路才行,殷浩宸眼下又要照顾吴念念……
“没事,我们不赶路。”百里九歌终是大喇喇的笑道:“吴念念,你别有心理负担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弄些草药就好,别想太多。”
吴念念气若游丝的嘤咛:“不用管我的……可以骑马赶路……”
“竟有马?”百里九歌这才知道。
吴念念道:“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王爷,继续赶路吧,念念可以赶路的……”
殷浩宸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酸水腐蚀了,痛苦、矛盾、感动,百味陈杂,他无法确切的形容出内心的感受。
心里又怎会不知,九歌她……归心似箭。可是,念念的身体又……
“这样吧。”殷浩宸只能折中,“本王与念念带来了两匹马,九歌,你和那位寒蝉姑娘同乘一匹,本王骑另一匹,照顾念念,可能……行路也会慢上一些。”
“无妨,身体最重要。”百里九歌摆摆手,毫不介意。
就着殷浩宸的提议,百里九歌先是给吴念念熬制了些草药服用,接着喊来寒蝉,又去牵了马来。两个人骑上一匹马。
寒蝉似乎从来没骑过马,显得怯生生的,还被颠得浑身酸痛,只能坐在后面抱住百里九歌的腰,任着百里九歌去驾马了。
而另一匹马背上,吴念念被殷浩宸的外衣包裹着,整个人依在他怀中。
殷浩宸一手Cao纵缰绳,一手搂着吴念念,时不时看看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目光,却又总是止不住的瞟向百里九歌艳红的丽影,连连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