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两人赶紧将死了的那人掩埋,接着架着那活着的官差,动身往邙山深处去了。
在日落时分,他们果真抵达了飞虹山庄。
于是,事情的发展几乎与百里九歌所想的一样,她被庄主祝飞虹给奚落了。
“小凤妹妹,你搞什么!当女侠我这里是医馆吗?女侠我是请你们来喝酒的,怎么还捎带个病人过来了?”
山庄大门口,那景承帝亲笔题名的牌匾下,祝飞虹头束马尾,一袭花布短衣搭一件同款长裤,裤脚扁起,浑身上下充满了行走江湖的干练。
她一脸夸张的表情,抱着她的紫电扫风剑,呼道:“江湖与**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带个病人来,也不要带官差嘛。万一再和几年前一样,回头让朝廷的人把飞虹山庄给剿了,那女侠我还怎么对得起弟兄们?”
百里九歌累坏了,哪还有精力去吵架?索Xing嗤道:“祝飞虹,这人你救是不救!要是救现在就照我说的去准备药材,如若不然,我砸了你的品酒会!”
“不是吧!”祝飞虹无奈,只好招呼了弟兄们来,将这官差给架进去。
接着,飞虹山庄的一众人,就这么被百里九歌使唤去取药、熬药、照顾病人了。
也幸亏昔日鬼医为殷烈火治疗双腿时,百里九歌将那药方熟记于心,所以这次才能阴差阳错的救了那官差的Xing命。
后来那官差的毒解了,却因着押送洛章华的任务失败,就算回去洛邑也要受罚。百里九歌便干脆写了张书信,阐述事情的经过,让这官差带回去了。
送走官差的那日,正好是飞虹山庄的品酒大会。
这日,江湖侠义之士高聚一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列国之人皆有,甚至不乏西域楼兰之人,奇装异服,抢眼的很。
正好百里九歌和墨漓正在一排排好酒之间晃悠,百里九歌指了指远处的几个楼兰人,对墨漓道:“我们花谷七宿之一的天山毒女,就是她卖给子祈的回魂草,她也穿着楼兰服饰呢。只不过她不是楼兰人,而是元皇后他们北魏国的人。”
墨漓浅笑,柔声应了。他也是七花谷中人,对于天山毒女自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此刻见百里九歌说得开心,便耐心的做她的听众。
这会儿,人头攒动,已经有人开始倒酒喝上了。
百里九歌便也不断望着展出的酒,想要挑个最上乘的喝喝看,可一眼望去,琳琅满目,无一不是上好的货。
不禁道:“香泉、天醇、苏醣、琼酥、榴花酒、巴乡清、处州金盘露、荣阳士窟Chun、唐时玉练槌……天!祝飞虹那家伙也太了不起,这是把各地的名酒都搜罗来了!”
这么多好酒,要是全喝完的话自己一定会醉倒的!可若是没有喝全,又会十分遗憾……
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
眼瞅着百里九歌矛盾的模样,墨漓笑言:“九歌果真爱酒,不然也不会因着喝酒一事,拿不定主意。”
“那是当然,这可是难得的品酒大会呢。”
百里九歌大喇喇笑着说起:“《渊鉴类函》有云:‘酒也,有清、独、厚、落、甜、苦、红、线、白之别。’这每一个类别里又涵盖了列国的好多名酒,我想都尝个遍的,当然会难以选择了。”
墨漓道:“那么,便清、独、厚、落、甜、苦、红、线、白,各选一种,如何?”
“唔……我还是想都喝。”
墨漓无奈一笑,幽月般的眸底蕴着宠溺。他的傻九歌,怎就好上这一口了呢?
不过,他便是喜欢她的与众不同,于是道:“那就开怀畅饮即可,你若醉了,有我在呢,放心就是。”
“墨漓……”百里九歌心间一暖,望着墨漓那含情脉脉的眸,看着看着,心头便泛开一抹醉意,倒像是喝多了酒似的。
大喇喇一笑:“嗯,好!”攀上墨漓的颈子,在他脸上亲了下,接着便直奔离她最近的那一坛刘伶醉烧锅。
从一个大汉手里抢了酒坛过来,百里九歌赶紧抱着先喝下两口,解了馋,才将酒坛子还给那大汉。因着意兴浓起来,信口吟道:“况是青Chun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百里九歌这厢喝得甚是豪饮率Xing,那厢,墨漓宠溺的看着,一直跟在她身边。
然而,当众人都进入豪饮状态时,突然发生了意外。
只见有个庄里的弟兄疯了般的跑来,冲着祝飞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快去梅林啊!梅林、梅林居然……”似是因为吃惊程度太深,竟是语结的说不下